“其实吧小槐,我觉得那些老板所谓饭局也就那样,没什么可怕,只要我脸皮够厚,肯定能把你拉进去。”
后来阿金又思考,也极有可能是陈丰管理严格,不让员工在饭局歌厅违法乱纪,所以除了喝酒,包小姐唱歌潜规则他真没发现。
宋槐点点头,接下来是切实的回忆。
忘记是哪天晚上,当晚很热,宋槐被孟衫邀请去火锅店吹风扇,桌上还摆了几盆鱼皮花生,孟衫边吃边夸季鹏飞,说他是个多好的男人,感谢他在十九岁那年给我一个家,并且结婚多年都不出轨,我特别爱他,他比我爸妈都好,是他让我相信世界上有爱情!
那她清楚季鹏飞为什么不敢让阿金看手机么?知道季鹏飞私下嫌她被辞退么?
孟衫套上服务员衣服,推门走进来。
“我们最近买了台烤箱,能煮进锅里的东西当然能烤,锡纸,别烫着,”孟衫把将近十盒锡纸一翻开,香气扑鼻,“猪脑花和蒜蓉扇贝,生蚝,羊尾油,还有筷子,都别给钱啊,算他头上!”
都是不常见的肉菜,可见孟衫还在怄气。
“真的有点贵了这些,要不和季哥一起吃吧?我和小槐吃不了。”
“别管他,你俩放开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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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实的夫妻吵架摆在宋槐面前,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承认,自己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归根结底不想插手别人家事,万一真是场误会呢?说了反而添乱,孟衫还找过她,分享了两种割裂的心情,一来有孩子恨不得通知老公,二来和老公吵架一直被冷暴力。孟衫问她到底怎么办,谁的错?宋槐偷偷看向阿金,眼神询问,换来阿金摇摇头,宋槐只回答的模棱两可,“会有和好的那天。”
这是朋友方面,工作方面还算顺利,宋槐拓展了业务,扩大了配送范围,她骑着阿金的小电驴飞奔大街小巷,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看过繁华地段,还有上世纪的老房子,斗拱飞檐,一些古刹,一些江南风韵,今天去洗车,明天打蜡,似乎有段时间没和温诚联系。
其实有,只是宋槐不记得。
他说最近忙,车总在路上跑。
宋槐问他什么时候洗车,他说不知道。
他还说,去实地考察钻石加工厂,来看么?
宋槐说不去。
温诚给她发照片,琳琅满目的宝石,在柜台里整齐摆放。
宋槐顺手给他拍张照,说自己在送货。
从针尖对麦芒到心平气和的朋友,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聊起来还算轻松,宋槐却不怎么高兴,明明在陌生城市多了个能说话的人,不好么?可她竟然莫名烦恼,也说不清那感觉的来源。
宋槐把电动车停在路旁,摘下头盔掏出手机,给温诚发了消息,附赠一张图片为证,“上次不是说拿钥匙套么?你只给钱,没收货。”
温诚放大图片,看照片一角,电动车把上还有冰雪奇缘动画手办,挂在那儿,特显眼。
“你还会戴这个?”他用红线把艾莎圈起来,重新发过去,“怎么不戴可达鸭呢?”
“阿金送我的。”她说。
他半天没回消息,属实被丑到了,
“很劣质,很廉价,扔了,别恶心到我眼睛。”
“你再这样我不去酒吧了。”
“他审美真不怎么样,”温诚从转椅上起身,给她打过去电话,宋槐那边汽车鸣笛声很嘈杂,他耐心等了五六分钟,彻底安静下来才说,“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宋槐很平静的骑车回店里,停靠墙角,摘下头盔,稳稳当当挂扶手上,再去对面便利店买袋面包,撕开口子,边吃边说,“你不是说过么?人和人相处应该有个规则,我觉得你冒犯我,我当然能以牙还牙。”
“阿金对我不错,手办是他的心意,美丑好坏我都会天天戴在电动车上,因为我不想和你一样。”
“我?我又怎么了。”
“你很刻薄。”她说。
“你有意思么?不损我几句难受是不是。”
“就这样,库里来车了,再见。”
宋槐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