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嘲地笑笑,抓紧了桌案的边沿:“本宫何尝不知灵琋需要本宫,可越是这种时刻,本宫才更得站出来。既是做给陛下和太后看,也是做给所有的嫔妃看。”
“陛下政务繁忙,本宫身为皇后理应分担。”
虽说她和陛下之间一向不热络,但是陛下最近的冷淡却格外明显,她必须要趁这个机会做些什么。
至于故意拘着嫔妃不让走,本就是她刻意为之。
她知道丹妃和荣昭仪惦记孩子,也知道和顺仪和棠昭媛的皇子都年纪尚小,但更也知道,除了大皇子真的惹了风寒以外,其余的孩子并无什么大问题,剩下的人在或不在都是一样的。
皇后这么做,就是想逼迫她们主动离开,好让她们在陛下和太后面前失了好感罢了。
尤其是棠昭媛和丹妃。
但没想到,棠昭媛这么沉得住气,宁可跪一夜也不走。
皇后攥着桌沿的手缓缓松开,幽暗烛光中,压抑的人仿佛无法喘息。
不走也好,既有这份孝心,她自会好好在太后跟前说棠昭媛的好话,让她多多侍奉在太后身边的。
姜雪漪同其他嫔妃一起在长寿宫守了一夜后,第二次一早,皇后娘娘命令其余嫔妃回宫去歇着,只让今天轮值的四人分段伺候即可。
但不巧,这四人里就又有姜雪漪。她才熬了一夜,又要在这伺候一个白天,一夜未睡的煎熬让她眼底都泛起淡淡的黑青,瞧着疲倦又困倦。
除了她,其余嫔妃们的脸色都不太好,一个个起身的时候都是被贴身的宫女搀扶起来的,一听能回宫歇息,走得头也不回。
穿戴整齐的在长寿宫跪一夜本来就是折磨人的事,诸人心里怎么会没有怨言。表面顺从,背地里早不知道难挨成什么样儿了,也就是没人敢造次罢了。
好不容易能补个觉,谁还在长寿宫留着,都庆幸不是自己还得在这一夜接着一白天的伺候太后。
太后这一夜过去高热虽退了,可人昏昏沉沉还没有醒过,又有反反复复的低热,按着太医所说,正是关键的时候。
所以今天留下侍奉太后的都是宫中的旧人,说是旧人稳妥,心思细腻,能够更好的照看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们当然只能受着。
今天留下的人是姜雪漪、杨充仪,还有和顺仪和钱常在配着,分别在白天黑夜各两人。
白天是姜雪漪跟和顺仪,晚上则是杨充仪和钱常在,这会儿除了她俩,其余人都走了。
凤仪宫来人说三公主啼哭不止,身体似乎不大好,皇后也急匆匆回宫去,长寿宫正殿内就只剩姜雪漪与和顺仪。
扶霜搀着姜雪漪缓缓站起来,起身的时候险些栽到在地上,双腿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觉得膝盖都要断了一般的疼,尖锐麻木的刺痛感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旁边的和顺仪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