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真的伤了那也没有,只是他本就白,皮肤又嫩,这红彤彤一片看过去,便有些触目惊心了。“你别乱动,我再给你上些药。”程欢一个激灵,爬到床角藏起来,用力摇头:“不上药!”已经这么疼了,要是再上一层药,那得有多疼?他一个劲摇头,不肯答应,轩辕凛想起他以往这是这幅样子,一说上药,就像是变了个人,怎么凶都不肯听话。以往他那样不苟言笑,凶起来也还唬不住他,逼得他非要动粗,如今他凶不起来,该怎么才能把这药上了呢?轩辕凛有些发愁,眉头轻轻皱起来:“给你上不疼的药……”他见程欢仍旧十分抗拒,忽的醒悟过来,自腰间抽出把匕首来,在掌心划了一道,然后上了药给他看:“真的不疼。”程欢呆了呆,连忙爬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看他的伤口,就是再好的药也不能立时便将血迹止住,此时轩辕凛掌心血淋淋一片,显见刚才割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拿捏力道。程欢气的发抖,死死盯着那伤口不动弹。轩辕凛只当他还是不肯上药,轻轻叹了口气:“不肯上药也让我看看你的伤……”他话没说完,程欢忽然推开他,扭过头去不肯再看他,轩辕凛一愣,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他盯着程欢的背影有些回不过神来,不肯上药也不必发这样大的脾气,竟然还不肯理人。轩辕凛拍拍他后脑勺:“等会再生气,先用饭。”程欢撩开被子钻进去,连发顶都藏了起来,一声也不肯出。轩辕凛越发摸不着头脑,这气怎么看着越生越大了?他将被子扯开:“这样的天气,当心捂出痱子来……吃了饭再闹脾气。”程欢抢被子抢不过他,翻过身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干脆面朝下趴着,将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后脑勺来给他看。轩辕凛只觉头疼,他果然是十分不会哄人。然而程欢这个姿势……他抬手就将裤子扒了下来,程欢手忙脚乱的,又想着翻过身来,又想着去提裤子,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背心就被人摁住了。那只手掌很有力量,程欢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直死鱼,用尽了力气,就是没办法动弹。他恨恨的咬着枕头撒气。轩辕凛脱下他的裤子,轻轻碰了碰有些发紫的腿根,眼里闪过疼惜,眼前突兀的闪过当日程欢挨了板子,后臀血肉模糊的场景来。他心里猛地一颤,有一瞬间,完全喘不上气来,他压着程欢后心的手越发用力,身体却有些颤抖。他现在才知道心疼一个人的滋味……药膏被轻轻涂抹在伤处,程欢生着闷气,也还没往喊疼,轩辕凛十分无奈,捏了捏他的屁股:“真的疼?”程欢想,大腿不疼,心里疼,那么长的一道口子,流了那么多血,得多疼啊……然而轩辕凛不当回事,甚至完全没意识到程欢在心疼他,程欢也就不敢表现出来,怕对方觉得他没有那个资格。但气还是要生的。程欢决定,直到明天早上都不和他说话。等轩辕凛给他上完药,又给他穿好裤子,他还沉浸在愤怒里,趴着没动弹。明明是在使小性子,可轩辕凛却莫名的有些喜欢,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快起来。”程欢把头扭向一边,不肯看他。房门被敲了两下,轩辕净的声音传进来:“我送了饭菜来。”“进来吧。”他检查了一下程欢的衣裳,把他拉起来,给他裹了件披风,这才撩开床帐子,带着他出现在人前。付琢还是头一回瞧见他的正脸,不由一愣,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她侧头看过去,是轩辕净,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付琢没领会他的意思,倒是一拍巴掌,面露惊艳:“这孩子长得可真好……这该怎么称呼?是宫里的主子还是要进宫的主子?要不,我先给请个安?”轩辕净扶额,虽说付琢是个姑娘,可母亲早逝,被付文武一手拉扯大,养的性子十分粗糙,而立之年也没有嫁娶,更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娇羞细致,混不吝起来颇让人头疼。“大将军常年戍边,这位是宫里的大总管程欢。”付琢听了轩辕净的解释,不但没明白过来,反而越发糊涂,这大总管不是太监?太监怎么和皇帝睡到了一起去?她脑子转了几个弯,轻轻吸了口气:“这太监进后宫可不太好办,皇室选妃不是讲究一个,体无残缺?这挨了一刀的,宗亲怎么会答应?”轩辕净简直要被她的口无遮拦给气死,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吃饭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