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学君脸色难看到挂不住,他嘴唇哆哆嗦嗦得抖了两下,而那抖动就好似投入水面后荡起涟漪的小石子,延伸到了他的指尖。
“莫会长的未婚妻,是姓陶吗?”
程学君鼓足了勇气抬头对上莫知义的眼眸,他死死地盯着他,也不知希望得到一个肯定还是否定的回答。
出乎他意料的是,莫知义先是摇摇头后又是点头:“他姓林哎,但是他喜欢我喊他陶陶,这应该没什么联系吧。”
莫知义嘴上否认着,与程学君互望的眼眸中却在瞬间燃烧起了骇人的凶意。
“你说对吧程先生,”莫知义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道:“我的陶陶跟你没、有、关、系、吧。”
程学君的眼神犹如被烈火烫到一般瞬间垂了下去,他握着茶杯的手指骨用力到泛白。
“莫会长,能让我见他一面吗?”
“那我能先打你一拳吗,混蛋?”
话音刚落,还未等程学君完全反应过来,四周的空气似乎在瞬间被抽了真空,连带着他也凝固在了原地。
下一秒,那裹着风声的拳头划破空气,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
程学君被打得瞬间后仰,身体失去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在脸颊的剧痛中他强撑着睁开眼睛,努力地想要锁定那始作俑者。
却没想到那人的嘴角竟然还无比放肆地挂着轻蔑的笑,紧绷的肌肉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开精英西装的皮,犹如撕破铁笼的猛虎扑出。
莫知义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按下服务铃。
在闻声赶来的和服老板娘的注视中,旁若无人地问道:“您能给他拿个冰袋吗?这位先生刚刚觉得自己太傻逼所以揍了自己一拳。”
身段柔软、语调慢速、声音轻柔的老板娘能在闹市区里经营一家与世隔绝的店,自然是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风骨在的。
即便今日订下包厢的主人是被打的那位,可她在俯身间已经完全明白了这空间中的真正主人。
“马上来。”
她扭头对着外面吩咐了几句,不出两分钟,用柔软棉巾裹着的冰袋已经呈了上来。
老板娘只是将那托盘放到了程学君一侧后便主动告退了,在她合上包厢门的瞬间,她那锐利如狐的眼精准无比地落在了莫知义身上。
她不由得暗自一笑,心想:今天这冰袋,无论如何,都敷不到那位程先生的脸上去咯。—
“阿竹!你怎么来了加,身体好点了吗?!”
希曼倒了杯酒再回房间的功夫,便看见了站在全息大屏前的清瘦人影。
漱竹闻声扭头:“hi,希曼。好久不见。”
他边说边朝着希曼张开了双臂,而希曼即使顶着一旁莫知莱堪称狠厉的目光也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上去,给了漱竹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