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拉过林不琢的手却又不敢造次,纠结再三过后他还是心一横地将对方搂进了怀里。
“松开,你好脏,都没换衣服。”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经过的一句抱怨,莫知义却奇迹般地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依照他对他的陶陶的理解,这句话中的前五个字出现不足为奇,只是他为什么要在后面补一句“都没换衣服”的解释呢?
这是不是说明,陶陶此刻也没有举枪对他那时的暴怒,可他也没完全消气,这五个字解释的潜台词便是:我现在还是生气的,所以你最好识相点,赶紧来哄哄我昂。
茅塞顿开的莫知义瞬间灵巧无比地顺杆爬,他没有松手反倒抱得更紧:“衣服总归都是要脏的,等下咱们回家一起泡澡。”
他心疼地拉起林不琢的手,果然在掌心位置看到了一片红:“疼不疼?那枪的后坐力很大,你现在不觉得,等过几天肩膀就会觉得疼了,等下泡完澡后我给你按摩按摩?”
林不琢不满地用头顶了一下莫知义的下巴,臭着张脸说:“你当我是第一次摸枪的菜鸟吗?自己看看我手上的茧子,咱们两个谁枪法更准还真不好说。”
莫知义见他愿意跟自己说话便知事情有转折:“抱歉抱歉,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瞧了我们神勇无比的陶陶,真是罪过。”
林不琢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闷声:“你说你错了,那你错在哪儿了?”
来了来了,经典直a男送命题。
倘若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势必是达成火上浇油的糟糕局面,让刚被打开的转机被死死堵住。
可惜莫知义这人纯粹是个披着直a皮的狼,他要是说自己错了那一定是认识到错了,否则就算是把刀架他脖子上,亦或者是把枪对准他的太阳穴,他大概也会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首先,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缔结了灵魂契印,中途我还接到了靖枝縢打来的电话,指名要见我。种种迹象已经让我有了漱竹对于这位契印对象做了个移花接木的猜测,但是我没有及时告知你。”
莫知义将下巴抵在林不琢柔软的金发上蹭了蹭。
“其次是我没有跟你认真解释过我和漱竹之间的关系。我明知道外面对于我们俩人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很多,可我还是没能意识到清者有时不完全具备自清的能力,让你感到了困扰。”
“综上,我才会说我错了。真的抱歉,陶陶。”
他亲昵地低头在林不琢脸颊上落下一吻。
“我知道你可能以为我在油腻地耍一些人尽皆知的套路,我没有。对你,我永远不会玩那些下流的三脚猫招数。”
“对我不会,难道你对别人就会吗?”bgo!
林不琢之所以被马修评为宇宙级难搞傲娇猫系oga不是没有理由的,在气氛正好且对方已经主动低头且把楼梯主动递到他脚边的情况下,依然不影响林不琢他一脚踢飞别人的附小做低。
莫知义苦笑一下后坦诚道:“日常相处中当然不会,可在谈判的时候,我必须承认这种套路化公式能够帮助我在瞬间占据主力地位,就像刚刚那样。”
林不琢不满地捅了捅莫知义的肚子,发现是一片结实的肌肉后更是愤愤收手:“还有一条你忘了说,再给你个补充回答的机会,你重加一条。”
莫知义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毛,在林不琢清澈却凌冽的眼神中赶忙作答:“嗯我觉得是我刚刚对于漱竹、哦不,是对oga的态度对吗?我演得太逼真了,像个真正无情无义、没有担当的alpha?”
莫知义认真到不能再认真地盯着林不琢面上的每一丝波动,再察觉到对方眉眼间那微妙的舒展时,他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
“你在外面胡说八道我可不管,只是那样的胡说八道绝对不准带到里面来。”
林不琢霸道地扯了扯莫知义的耳垂。
莫知义被扯了也不生气,反倒含笑调侃:“遵命,我的小管家婆殿下。只是这个里面的界限到底在哪儿,能再给我明确一下不?”
也不知是林不琢没有听出莫知义话里的调侃,还是他听出来了却压根没当个事。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还能是哪儿?当然是只有咱们两个的地方才配叫里面啊。”
也不是多么优雅的动作,却让莫知义觉得眼前人可爱到爆炸,他心痒难耐地低头蹭了蹭林不琢的唇:“嗯,我知道了,陶陶小宝贝。”
缱绻馥郁的爱神泡泡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冰冷奢华的豪车内室无端端就一分钟内转变成了柔软香甜的粉红海洋。
当两人再难克制地想要好好亲昵一番时,车门处突然传来了三短一长的规律响声。
“fk!”莫知义低声咒骂了一句后拉上帘子将林不琢挡住,而后才起身打开了车门。
果不其然,会如此刻板地遵守敲门规律的人唯有一个人——景天裁。
倘若今天站在这儿的是希曼或是lg,都能火速发现此刻莫知义的不同,包括但不仅限于有些凌乱的头发、通红的耳朵甚至是明晃晃的不爽姿态。
但十分可惜的是,眼前这个智商与身高齐平的男人拥有着耸人听闻的负数情商,俗称一丁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lg说她找不到你,”景天裁将手中的无线通讯器递给莫知义,“她有急事找你。”
莫知义接过通讯器后用眼神示意景天裁可以离开了,却不曾想对方不但没有离开,相反还眉头紧蹙地盯着莫知义。
景天裁严肃地用唇语询问:“难道还有没被控制的同伙吗?你被挟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