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还没结束,但南宫烟已经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欲望。“两千五百万,南宫小姐可真是挥金如土啊。”“那幅画最多就值九百多万,将来升值的空间也不大,怎么看都是血亏。”“你懂什么,人家是画家,肯定是为了艺术而收藏。”“听说她最近傍上了傅先生……。”“嘘,别瞎议论。”对方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南宫烟来到休息室,拨通了方姐的电话。当方姐知道她花两千五百万买了一幅画时,当即气得差点血压飙升250。好一会儿,方姐才喘着粗气再次确认:“你没跟我开玩笑?”南宫烟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本来好好的,结果跳出来两个人跟我抢,后来,我就像中邪了一样,那数字好似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对,方姐,我中邪了,我一定是被人下降头了,你快去请个法师给我看一看。”南宫烟对自己这一猜测深信不疑。方姐没在现场,不然一定狠狠甩她两个巴掌。“傅家是什么人家,就算你这画是花两千万买来的,该不在意还是不会在意。傅老太太那人可不是寻常的妇人,不是一幅画就能收买的,你这钱花得太不值了。”方姐连连叹气,“再说你有多少钱,心里没数?”南宫烟有幅画卖过五百万天价,确有其事,但买家是李公子。李公子买的不是画,而是她这个人。想到南宫烟第二日被送回来时的惨状,方姐到现在还会不寒而栗。“而且这些画是怎么回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方姐语气冷下来,“我说过,不听我的话,只会让你万劫不复。”“方姐,对不起,我不该私自做主买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不是那些富商,两千多万不过一纸合同,她只是一个年轻的画家,还没有完全站住脚。“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已经买下的东西,难道还能退回去,名声不想要了?”方姐深吸了口气,“既然已经买了,就让它发挥出最大价值,傅老太太的寿宴,务必不能搞砸。”搞砸了!这是拍卖结束后,叶言的第一反应。虽然傅行舟说卡的金额没有上限,包厢就代表着他的身份,可她不是冤大头,她也不想让傅行舟成为冤大头。傅行舟的钱也是钱,不是大风吹来的,也不是海水飘来的,他能有现在的成就,并非老天眷顾,而是靠着他个人的才华与本事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叶言和阿巳大眼瞪了会小眼,阿巳泄气:“太太高兴就好。”高兴,她怎么高兴?叶言在拍卖场里憋得太久,难得透口气,此时也不急着回去,顺着林荫道漫无目的的行走。阿巳不远不近的跟着。“有人摔倒了,有人摔倒了。”略显怪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可是面前道路宽阔,根本没有人。纵然是唯物主义者的叶言也难免吓了一跳。她驻足四顾,又听到那个声音“有人摔倒了,有人摔倒了。”这次她可以确定,声音来源是在山坡上。那里的确有一条小径,被茂密的林子遮挡,不太能辩认。阿巳看到叶言突然上山,立刻跟了上去。山路上的确倒伏着一个人,头发花白,身躯瘦弱,是个老者,而他的旁边有一个放倒的鸟笼,一只红绿鹦鹉正把头从笼子缝隙里伸出来,嘴里不断叫嚷着:有人摔倒了,有人摔倒了。这鹦鹉,简直成精了。叶言上前检查了一下老人的伤势,只是因为年纪太大突然摔倒而无法起身,并没有骨折的情况。阿巳上前将老人背了起来,叶言从地上拎起那只鸟笼。“谢谢。”来自一只鹦鹉的感谢。叶言觉得有趣极了。老人家住得不远,简单的一个小院,院里挂了许多笼子。“老头回来了。”几人刚一进院,这些笼子里就传出杂七杂八的声音,有高有低,有粗有细。叶言来不及细究,立刻给老人做了简单的包扎。老人一路清醒。他每天有上山遛弯的习惯,大概是昨日下雨,山路湿滑,所以摔了一跤,怎么也起不来。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力气喊人,后来连嘴巴都动不了了。其间不是没人来过,但很多人听到声音后看了眼便匆匆离开,生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不怪人情冷漠,因为总有当头浇下的凉水,才让人与人之间生出隔阂,不再彼此信任与合作。老人的长相并不普通,隐约间有些风骨内在。“这位姑娘,谢谢了。”老人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膝盖处的擦伤,扭了脚裸,“今天要不是碰上你,老头子怕是要埋骨土坡了。”“老先生不用客气,我是医生,本来也是我该做的。”叶言起身告辞。走到院中,几只鸟在笼子里跳来跳去。“谢谢。”“谢谢医生。”“留下吃个饭吧。”别说叶言,就连扑克脸的阿巳都大为震惊。这些鸟简直像成精了一样,不但能学人类的语言,还能活学活用。之前要不是老人带着的那只鸟一直在喊人,他们也不会发现伤者。老人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慈祥神态,“老朽这辈子都在和鸟打交道,没想到最后还被鸟救了。”“老先生养得的鸟都好厉害。”叶言走到离她最近的鸟笼前,那里站着一只通身绿色,只有脑袋上有抹明黄的鹦鹉,正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你好。”叶言朝它摆了摆手。结果这只鹦鹉用了八种语言回了她“你好”。老人的笑声爽朗传来:“它叫姜茶,是这里最聪明的一只,会说八国语言。”叶言:……原来自己还不如一只鸟。姜茶有些傲气的挺了挺脖子,那小傲骄的劲儿呆萌又帅气。“老先生。”叶言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新奇的想法,“您这鸟儿外借吗?”老人微笑:“别人我肯定不会借,但是小姑娘与我老头子而言是救命恩人,别说借,就算是送,老头子也不会眨下眼睛。你若是:()等港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