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不让喊爹又不让喊娘,那我到底要喊什么呀?
怎么称呼他?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说自己的名字,但却依旧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越是思索,他脑海中越是空白,连带整个头颅都隐隐作痛,像有锥子贯穿了太阳穴在里面翻搅。
因为疼痛,他的脸色有点发白,但看着绒乎乎的幼崽期待的表情,他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在疼痛平复后,他从一些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里,捕捉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称呼———
【先生】。
“不如……”他的眉宇间露出些许思索的神色,“你称呼我为……玉川先生吧。”
“服不服?”一处空旷的草地上,一只头顶弯角的小兽用爪子踩着一只有着褐色鳞片的小兽的角,恶狠狠道,“我问你服不服?”
他爪子下的小兽尾巴甩断了一大片草茎,小蹄子四处乱蹬,正在拼命挣扎。
“还不服?”头顶弯角的小兽因为打斗,雪白的皮毛上挂满了青色的草汁,它的爪子更加用力,奶呼呼的声音里透着凶狠,“还反抗?”
它爪子下的小兽挣扎得更厉害了,在拼死反抗后,终于狼狈地从它爪子里逃了出来,逃出来的小兽眼珠子都红了,它气到破音:“你另一只臭爪子踩着我的嘴筒子我能说个屁啊!”
服不服服不服———就知道问服不服!
一边问一边打又不让它说话,哪儿来的这么丧心病狂的神经兽!
“我踩着你嘴了你怎么不说?”雪白皮毛的小兽有点尴尬,还好它脸上绒毛多看不清楚表情,“你说了不就能少挨几下吗?”
挨揍的小兽:“……”
它气得胸口不断起伏,贫瘠的小脑袋瓜不足以让它用“倒打一耙”这样精准的词语来下定义。
“你、你———”它眼珠子气成了透亮的红玛瑙,“你有病!!!”
“什么叫我有病?”雪白皮毛的小兽不乐意了,“是你先抢我猎物的!”
这只鹿这么肥,它追了好半天眼看着就快追上了,结果这个手下败将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咔嚓一下就咬断了鹿的脖子,甚至它追出来后还准备拖着它看上的猎物逃跑,真是岂有此理!
说起抢猎物这件事,褐色鳞甲的小兽声势明显弱了下来,它用很小的声音嘀咕:“我没看见你,我以为是无主的猎物……”
“无主的猎物?!”雪白皮毛的小兽提高了声音,摆明是不接受这个答案,“你瞎?我那么白你看不见?!”
“还不是你太矮没看———嗷!!”
褐色鳞甲小兽的话还没说完,脑瓜子又狠狠地挨了一爪子,揍他的罪魁祸首眯着眼睛:“你再说一遍?”
它沉默地闭了嘴,主打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
它的反应让揍它的小兽很是满意:“这次就算了,下次别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