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订的航班是在下午。
当天她很早就醒了,把房间里最后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装进行李箱。
兴许是梁序之这趟出差的行程太忙,也兴许是他也想起两年期限已经到了,一周的时间,他没联系过她。
钟晚提前将之前拍卖会他买给她的粉钻首饰、带着他名字的蓝钻项链,还有这两年他买给她的各种昂贵物件都装进单独的小纸箱里,往里写了张字条,将t纸箱封好,让管家过来取。
她叮嘱道:&ldo;你先存着就是,暂时也不用打扰梁先生,等他回港岛的时候找个方便的时间交还给他或者林叔就好。&rdo;
管家秉持不多言不多问的专业态度,只郑重承诺了句:&ldo;好的,放心,我会替您好好保管,交到他们手上的。&rdo;
钟晚没叫梁序之先前安排给她的那些司机或保镖,戴上口罩和帽子,下楼打了辆的士去机场。
候机的时候,她查了前年银行卡的转账记录,把当时为了给魏阿姨治病,问梁序之要的那一大笔钱也都转回给他。
虽然这些钱也是靠他给的电影资源赚的,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但钟晚还是想还。
当初跟他在一起时,商定好就是最纯粹庸俗的交易。
但临到结束,钟晚心底却不想用&ldo;利益&rdo;交换来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当是曾经问他借过这笔钱救急。
就当是他们谈了一场有期限、又不完全平等的恋爱。
另一张手机卡收到短信,提示网上银行转账成功。
钟晚登陆网站,将在港岛使用的手机号也注销。
也许,以后除了给卢文茵扫墓,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飞机起飞,钟晚坐在临窗的位置,一直看着外边的景色。
天色昏暗,林立的楼宇逐渐缩小,变成米粒大小的幻影,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直到飞机越过海港,港岛的一切都消失在身后,被埋在云层中,钟晚才转回头。
她靠在座椅上,静静阖上眼。
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有了心里空出一块的感觉。
像是游园惊梦,现在正是将醒未醒之时。
到杭市三天,钟晚每天都被吴邈邈拉着参见各种聚会。
大学室友聚会、他们那级话剧团聚会、剧团迎新聚会、庆功聚会…
再不然,就是泡在排练厅和老师、其他演员们讨论新剧本的改编。
过得实在太充实,钟晚能抽出空想港岛那些人、事、物的时间其实很少。
尤其剧团那些成员,都是真的热爱话剧表演这个行业,大家关系也都很好,能在排练厅从中午泡到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