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原以为收拾东西会是件伤感的事,毕竟大学毕业搬离宿舍、高中毕业从魏阿姨家搬去学校,过程中无不带着些许怅惘的心绪。
没想到,这两天倒是少有那样类似的感受。
若真要找个词来形容她的心情,似乎只有&ldo;空&rdo;能概括一二。
随着酒店一点点被她清空,恢複刚搬进来时简洁、统一的布置,她的心也仿佛一点点空下去,尘埃落定般的空。
钟晚联系了她当初从内地寄行李过来时的那家物流公司,加钱让师傅上门取货。
师傅一上楼,看到满地堆着的巨大纸箱,人都惊了好一会儿:&ldo;…这麽多,我一天估计搬不完,车也装不下。先搬个两三箱,明天我叫年轻人过来帮忙,一趟给你带走。&rdo;
&ldo;好。&rdo;钟晚说:&ldo;也没那麽着急。&rdo;
她在万泰影业签的合约也是两年,昨日就到期了,大概只有公司法务想起这事,让阿白问她的意思,或是梁序之的意思,如果她还挂在万泰名下,需要再续个合同。
钟晚只跟阿白答複说,不续了。
阿白还得通过秦助理征询梁序之的意见,但秦助理也跟着去了英国出差,大抵那边的工作真的很棘手,暂时还管不上钟晚续约与否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几天都没收到秦助理回複的信息。
钟晚在港岛似乎没有太多需要告别的人,拍戏时认识的几个导演和演员,交情也跟戏似的,散戏后就自然而然淡下来。
思来想去,她还是给纪为南打了通电话,问他这几天是否有空,请她吃顿饭。
纪为南百忙之中还是抽出时间,隔天中午就跟她约在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高档茶餐厅。
落座之后,纪为南问:&ldo;是发生什麽事,需要帮忙吗?&rdo;
钟晚淡笑道:&ldo;没有。纪叔叔,我过两天準备回内地了,请您吃顿饭。&rdo;
纪为南也没反应过来,喝了口茶,问:&ldo;去拍戏?&rdo;
钟晚静了须臾,斟酌着道:&ldo;不是拍戏。就是…要回去了,我本来也不是港岛人,亲人朋友都不在这边,迟早是要回去的。&rdo;
纪为南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ldo;也是,回去也好。&rdo;
顿了两秒,他擡头,还是问:&ldo;梁先生那边…&rdo;
钟晚垂下眼,只说:&ldo;也到该结束的时候了。&rdo;
&ldo;我知道这些我不该多问。&rdo;纪为南看向她,犹豫着开口:&ldo;是他提的,还是…&rdo;
钟晚也的确不想详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含糊答道:&ldo;谁提的,或者提不提,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吧…&rdo;
&ldo;您当时第一次约我喝茶,也说过的,我跟他不合适,也不是一路人。分开当然是迟早的。&rdo;
纪为南微蹙了蹙眉,未作声,眼神中闪过她看不懂的东西,好半晌后才恢複如常,笑了下,意有所指地说:&ldo;如果不是他提的,他可不一定同意你回去。&rdo;
钟晚:&ldo;…纪叔叔太瞧得起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