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淇漪一直默默的听着,双手牢牢交握着。谢泽羽止住了陵游的质问,“她是阿意,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会去查清。”陵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既然师兄如此笃定,我也别无二话,毕竟师兄险些因此入魔,若是真的找回了小师妹,也好。”姜淇漪明白陵游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她就是陆弦意,可她要不是亲眼在转生梦里走了一遭,也不会轻易相信的。正说着,殿外又传来声响,原来是晏灵仙来了。她原是来给谢泽羽问诊的,即便有两位师兄坐镇,她也放心不下来,何况姜淇漪跑来这么久,她也该来看看。“四师妹,多谢了。”谢泽羽接过晏灵仙给的灵药,“多年未见,师妹可还好?”晏灵仙有些伤感,“物是人非,说不上好与不好。”谢泽羽黯然了片刻又笑道:“四师妹,至少阿意回来了。”晏灵仙的惊讶程度没有陵游那般大,她其实也隐约猜到了,又仔细看了看一言未发的姜淇漪,“小意,不一样了。”姜淇漪昨夜做的梦,那些零星碎片一下冲进了脑海,她一下脱口道:“青雀,还好吗?”晏灵仙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你还记得青雀?”迎着三人注视的目光,姜淇漪抚了抚额,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我,很模糊的记忆,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没关系,小意,以后可以慢慢想。”晏灵仙眼圈红了,轻轻拍了拍姜淇漪的肩头,“小意这一身的肃杀戾气,我险些不敢认,她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谢泽羽听着,神色一伤,“是我的错,以后绝对不会了。”姜淇漪也被说得伤感起来,久违的温暖让她心里也暖和起来,连陵游那板正的脸也难得流露出欣慰的神情来。她过去在道真门,一定是过得很快乐。谢泽羽服下灵药后,还需要陵游为他疗伤修复损伤的灵脉,她和晏灵仙只得离开,晚些时候再来。“小意,别担心,师兄很快会恢复如常的。”“晏,姐姐,我想去看看师父住的地方。’晏灵仙听到那一声晏姐姐,眸子顿时一亮,温柔笑着,“好。”孤灵峰远离主峰,灵气也稀薄,往常少有弟子来。唯一的一座完好的木楼,也陈旧不堪,唯独较为干净。“数年前的大战,耗尽了孤灵峰的灵气,已经不适合修炼,属于五师弟的居所,我特意保留了下来,进来吧。”晏灵仙推开木门,招呼着后面的姜淇漪。姜淇漪站了会,慢慢地走了进去,一股陈旧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微微皱着眉头环视着庭院。庭院枯竹遍地,干涸的水池也没了水,走廊的地板好几处是破了的,除了干净也没别的优点了。“这就是师父的房间?”姜淇漪跟着进去了一间屋子。屋内陈设简单,墙上还挂着一副泛黄的画像,仔细看,那画得是个蓝衣高马尾的少年,少年怀抱昌阙剑,嘴叼着干草,笑得肆意张狂。“那是师父?”“是不是有些不敢认?”姜淇漪确实不敢认,单偌和他完全是判若两人了。那画上还题着两句诗。醉饮千觞不知归,御剑逍遥九霄上。晏灵仙在桌前坐下,拂去了桌上的灰尘,谓叹道:“好些时候没来,屋子里生了这么多的灰。”姜淇漪道:“晏,姐姐,画像是谁给师父画的?”晏灵仙道:“是,一位故人。”故人?好像在若疆也听过,算是对单傩很重要的人吧。画像画得传神,画画的人的水平是不错的。也是上了心的在描摹。“他很珍惜这幅画,有机会你带给他吧。”晏灵仙将画卷取下来,卷起来给了姜淇漪。姜淇漪接过画轴放入了储物袋中,关于师父的过去,还得亲自回去问问,晏灵仙这儿是问不到的。屋内的陈设不多。简陋的书架放置的道经和术法书籍早就泛旧,还有一些潮湿的根本一碰就容易散开,书页上的标注笔记疏狂豪放。她想起了若疆,师父的书架上的书,字迹都是端端正正的。师父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木楼不过两层,上面早就腐朽,楼梯都没办法踩踏,要不是晏灵仙一直在收拾,恐怕早就坍塌了。重游故地,晏灵仙情绪一直不高。“我一直以为师弟去了,他还活着,真好。”晏灵仙手指轻轻拂过书架上的书卷,“四十年,弹指一瞬,却早就物是人非。”再留下去,也没必要了。两人离开了孤灵峰。宗仙殿那里,陵游还在为谢泽羽疗伤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