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
被我爸通知他通过走后门的方式,把我送进警校当心理咨询室的实习助理时,我是震惊的。
因为我没有想到我爸连日本这边都有人脉可以走。
事实上,由于从小痴迷二次元,我从大学本科开始,就选择了日本作为专攻心理学的留学国。原本日本根本就不是我爸的主场,所以听说他能在日本帮我找实习单位的时候,我震惊了。
这印证一句老话,爸爸永远是爸爸。
你永远可以相信爸爸。
然而,我在坐去警校的大巴的时候,莫名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关于名柯警校的梦。
我不仅梦到我遇到传闻中的名柯警校组,还在警校里面失手杀人,从此改姓一个“张”,单字一个“三”。直到临近梦醒,“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啊”还萦绕在我的耳畔。想都不用想,我一个瘦胳膊瘦腿的人,铁定在狱中得当受气包的苦命小弟才能活下去的角。在醒来的时候,我险些就要落泪了。
因为车子下车提示音刚好响了,我被梦弄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什么点,自己有没有坐过站。我一边抱着背包,一边掏着手机检查时间和gps导航。我还是第一次来封闭式警校。严格来说,我压根就没有来过警校,出发前看地图的时候,我还觉得那个地有点偏。
还在看地点的时候,我旁边位子上的老大爷也跟着起身下了车。余光处有旁边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其中一个也跟着顺势坐在空位上。那人比我还高,坐下来能感觉到一片压迫的黑影。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一下,我的眼睛继续盯着手机的地点——
还有四站呢。
话说,我家超迷信,尤其是我爸,对数字很敏感,可能是跟做生意有关,也可能是我老家就是个对这些讲究的地。像是我小学的时候,学生编号有个“4”,还被我爸跑到学校跟老师要求换个号。所以,看到“4”的时候,我也有点神经敏感。再加上这个梦的关系,我莫名有种前途未卜的错觉。
我总不能还做了一个预知梦吧。
我叹了一口气,重新检查自己的memo。
和心理咨询室的老师约见的地点是——
……
我还没有来得及确定完全部的文字,大巴内突然传来一阵嘈杂。车上有人喊了一句“车上有没有医生!”“大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司机,这里有人出事了!您靠边停一下车吧!”我投眼看过去——是一个穿着淡蓝色春衫的大男孩。他表情痛苦,整个人捂着胸口以上锁骨以下的位置,那里是分布着肋骨肋神经,还有肋软骨和肺部。若不是被周围的人抓着,他现在就蜷缩倒在地上。
“他说喘不过气了。”这次抬声的似乎是那个蓝衣男生的朋友。
我被人群挡着看不清状况,只能在缝隙里面人群瞧情况。但周围也没有一个应腔的,我坐不住,抬声喊了一句:“如果是哮喘的话,他身上应该是有喷雾的,大家帮忙找一下!”可一般来说,哮喘患者要是第一时间自己反应不对的话,一定会知道拿喷雾自救的。
我的声音还不够大。
前面的人基本没有反应。我连忙跟邻座说了一下,矮身让他给我让了一条道。话说,明明那么紧急的时刻,我还偏偏闻到对方洗发水的味道——一定是刚去哪里健身洗完澡回来的。这种事情说出去的话,应该会被说我不正经的。
我先让周围的人排开,但还是有不少人要过来凑热闹。刚才邻座位置上传来的一道有力的声音帮了我大忙。“大家不要凑热闹,听专业的话。”他说完之后,边说还边帮忙挡开周围的人。
我也没有空跟他谢谢。
若是昏厥过去的话,事情会变得更棘手。
蓝衣男孩根本不是哮喘,而是过度换气综合征。这是一种精神性压力引起来的身心症。他全身不停地冒汗,面如金纸,毫无血色,眼睛完全没有办法聚焦,生理性泪水和控制不住的唾液不断地往下淌。
他朋友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一见我用手紧紧捂着病人的口鼻,他一下子急了。
“你怎么要捂死他吗?!”
“大家有没有纸袋子?没有的话,有谁帮我把背包里面的宣传册拿出来一下?”我来不及和他解释,说道,“要快!他这样真的会出事的。”
这情况发生得突然,其他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边捂着患者的口鼻,一边空出一只手摸着我的书包的东京都警校宣传册。我记得宣传册是一张折叠的硬纸。若是卷成喇叭状,盖在他的口鼻处,可以有效增加他的呼吸无效腔,帮助他减慢呼吸频率。就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一只皮肤白皙的手臂帮我拿出了宣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