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温冰冷无机质的眸光,盛明炀忽然发觉,对付裴温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他除了撒娇,其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哥,你真的,不要我了?”
盛明炀嗓音又干又哑,脸上出现一种痛苦而又茫然的神情,仿佛一个总受娇惯的孩子,向来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却平生第一次遭遇了灭顶之灾。
所以,对裴温,连撒娇都不管用的话,那还有什么有用呢?
谁能来帮帮他?只要裴温别用这种态度对他,让他干什么都行。
裴温嗯了一声,嗓音艰涩,却一直都没有正眼去看盛明炀。
“我不要你了”,裴温说。
裴温径直上了车,段尘朗明明自己有车,却偏要也让陈律师“顺路”捎带上他。
独留下盛明炀一个人站在原地,面无人色,目光虚浮,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眼睛里所有的侥幸全部荡然无存,他仿佛在品尝世间最致命的东西。
裴温走了
天空开始下雪,是今年的初雪。
盛明炀跟着车踉踉跄跄的走了一会儿,飞雪便洋洋洒洒的挡住了视野,他停下来,伸出手接住便很快融化,深色的眼睛里,带着悲痛。
裴温的目光从后视镜中收了回来,他们已经走的很远了,好像把全世界都甩到了身后去。
裴温呼出口热气,即使是坐在车里,过冷的天气也使之形成了一片白雾,陈律师眼角余光瞥见之后,便打开了车内的暖气。
“等下再开吧,我可以吸根烟吗?”
裴温身上是没带烟的,陈律师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嗯了声,摸出自己的烟和打火机给裴温,也没按照他说的那样把暖气关了,只是将车窗往下降了一条缝。
“谢谢。”
裴温知道他是在照顾自己,毕竟后座的段尘朗可是一上车就热的将外套给脱了。
而这也是段尘朗第一次知道原来裴温是会吸烟的,他坐在后面,看着裴温的侧脸,心里无不惋惜,若说之前只是裴温单方面的想要出国,说不准还会改变主意,那现在除了出国,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下,恐怕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