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bill用尖指甲挑出柠檬,直接扔到嘴里,看的an牙齿发酸。金发男人嗦了嗦指甲。「话说你为什么不喜欢an这个名字?」男孩喝了一大口柠檬水。他们正在往公园走。「因为土。」「啊?」「因为土。」an皱眉,「an、an,听起来就像个农场主。这个名字平庸土气的和to、bill没什么区别。」无辜中枪的bill:「……」「ichael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妈妈是基督徒,saantha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她去世的奶奶叫这个名字。我呢?感觉就像是随便起的。」他踢飞路边的易拉罐。「我妈妈在洛杉矶有了一份新工作,爸爸忙着出差。外婆生病很久了。班上除了我没人叫an,没人会喊我,喊错的都没有。」「我不喜欢an这个名字,它听起来冷冰冰的。」它听起来冷冰冰的,连错觉都不会给他。an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bill说这些,他们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可能是因为他愿意听自己讲故事吧。他不觉得bill是来骗他或者对他做什么违法行径。他没什么可被图谋的,an闷闷不乐。体育差的要死,偏科,嘴巴笨,音乐不会美术不行,长得也一般,脸还有些肥。有同学笑他,说你真的是dyabel的孙子吗?an低下头。其实有时候,他是有那么一丁点讨厌外婆的。「我很羡慕外婆故事里的『dipper』,」an在秋千上坐下,「他有很多朋友,他喜欢红头发的wendy,随手就能鼓捣出稀奇古怪的发明。」an抽抽鼻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那么厉害呢?」bill在an旁边坐下。「他一点都不厉害,littletree。或许他更羡慕你。」an听到这句话十分不满,就好像自家爱豆被路人指指点点。「你就是我外婆的朋友,懂什么我男神?」bill:「……」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他脸扭曲的像如尼文。bill看起来格外压抑自己动手的欲望。an往旁边挪了挪。「我知道你男神的后续,」他看向an,满脸都写着不怀好意,「你想听吗?」an认真思考了下,果断摇头。「不了,我不想被剧透。」bill笑的恶意满满,露出一排尖牙。「我偏要说。」an:「……」an:「你是魔鬼吗!」bill才不会把小孩的抗议放在眼里,他向来不是个东西。他大声讲述他所知道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gravityfalls并没有像an期待的那样被abel和dipper拯救。整座小镇陷入火海,他们以为自己成功封印了恶魔,但是这一切都是黑幕的阴谋。他们失败了。an差点从秋千上跳起来。「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输呢!」bill挑眉。「你不是不听吗?」an:「……」男孩委屈地再次用双手堵住耳朵。勇敢美丽的abel(男人讲到这里的时候足足停顿了一秒)也没能敌过黑幕的魔法攻击,她倒下了。而dipper则遇到了原以为被消灭的恶魔,这个恶魔的另一面正是曾经附在他身上的那个黄金三角形(an纠正:「是墨西哥玉米片。」bill:「闭嘴。」)。恶魔提供了一个可以拯救所有人的办法,但是这世上从没有十全十美的交易。如果交易达成,那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dipper同意了。交易达成,时光倒流。an将吸管咬到变形。「后来呢后来呢?」「你不是不听吗?」an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嫌弃。「大人不要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容易被人讨厌的。」bill:「……」恶魔本来想利用dipper,因为他那个黄金三角形(bill:「你再强调玉米片我打你了啊。」)形态和黑幕有极大关系。黑幕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一开始他们相处的很不好,恶魔寄居在dipper身体里,这是为了防止被观察世界的黑幕发现。恶魔不喜欢胆小的dipper,他认为dipper愚蠢的不可救药。恶魔缩在年轻人身体内部,透过dipper的眼睛去观察这个世界。偶尔尖酸刻薄地评头论足。dipper也不喜欢恶魔,可他并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他能做的只是在恶魔出言不逊的时候怼回去,继而俩人就会在心里吵得不可开交。最开始真的很糟。恶魔看起来刻薄又不好接近,其实骨子里非常寂寞。他因为某种原因在世间漂泊了很久,dipper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他说话不用顾忌的家伙。一开始这让恶魔暴跳如雷,但习惯以后反倒觉得这种平辈相交的感觉很舒坦。他渐渐习惯了用dipper的眼睛观察世界,习惯了刻意嘲讽然后等着和dipper拌嘴,习惯了一起瘫在沙发上吐槽电视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