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d知道自己的语气吓到了她,他深呼吸,试着缓和语气。「siren,我知道你蹲守一天现在撤退心有不甘。但是恶魔们看样子还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你从那个服务员那里得知了他们的房间,不用急。」他想起今天的羞辱,握紧话筒。「不用着急,siren,」tad在暗处睁着那双浅色的山羊之瞳,他的表情像蛇一样阴冷,「我们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现在,我要去地下室看看我们的『朋友』了。」「我觉得我们开始被这个世界排斥了。」dipper把大衣挂到衣柜里的时候这么说,「我的手指开始僵硬,但是站在是夏天所以不存在冻僵这种事。看来我们在最多停留三四天。」bill在门口停下。「billy?」「你再念一遍这个名字我就要你好看,petree。」bill蹲下查看密码锁。见状dipper也不继续解扣子了,他趿拉着拖鞋过去。「怎么了bi……bill?」「我布下的法阵有被触动的迹象,」他舔舔嘴唇,「好吧,让我看看……是谁那么大胆……」他打了个响指。dipper看见门口出现他和bill的虚影——还是黑白的,被人扣了一个老电影滤镜似的——他们的影像飞快后退,然后是路过的保洁人员和保安,再然后是……dipper伸出手暂停影像。然后他把时间往前拨了些。他对待法阵虚影的态度就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大型触摸屏,还有三指放大功能。「……siren?」bill去冰箱里取了两瓶冰啤酒。他把一瓶丢给坐在椅子上的dipper,另一瓶自己用牙打开。dipper早就脱下那身衬衫西裤换上休闲的卫衣,为了方便开啤酒他把袖子往上卷了一截。bill咽下冰啤酒的时候想:这场面怎么有点熟悉?曾经拿担任拿啤酒这一重任的那位前大学教授此时正半死不活地窝在沙发里,两腿大开,自己则从中间伸出脸来。活像个体操运动员。体操运动员同志维持这个高难度动作,缓缓开口:「我现在很迷茫。」「睡一觉就好了,」bill将舌头伸进瓶子,「一觉不能解决就多睡几觉,总有一觉很漫长。」dipper闻言扭曲了脸。然而就算他颜艺出何种境界也不能解决当前问题。「siren怎么会来这里?」「这个问题你问五遍了。巧合,还有故意,两个答案二选一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想。」如果是平时dipper早呛他一句「就你话多」,然而dipper并没有。他现在全部心神都放在siren和tad身上。「关于tad,你有没有什么想法?」bill差点把整个瓶子都吞下去。「我?我能有什么想法。」bill瞪大眼睛,被dipper的发言惊呆了,「我才和那个小鬼见过一面,那个人面女妖我只在法阵记录上见过,话都没说过,我能有什么想法。」dipper抓过沙发靠枕丢过去。不过bill这么一打岔倒是让他放松不少。dipper拉出显示屏,他拿出当年讲课的架势。「她这么做应该是和tad有关。」他写下女妖和酒保的名字,又在两者之间画了条线,「在今天之前我还可能相信一下tad之前为我解决麻烦是举手之劳。然而……siren出现的时间太凑巧。」bill没说话。「然后是你。billcipher,虽然你不太可能相信,不过bill,他对你的态度可是十分差劲。至少上次和我抱怨siren不过是在背后。」他写下bill的名字。「最后是tad,tadstran,外形能力都像个低配版恶魔。眼睛比起金色更像是黄色,山羊瞳孔,黄色火焰,尖耳。突然好奇他有没有翅膀。」dipper把屏幕转过去给bill看。气的他差点开翅膀。bill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对着他撅个屁股在冰箱里翻来翻去,估计是怕dipper知道,他翻找的非常小心翼翼,努力不发出一点动静。dipper在后面问:「bill?」bill头也不回。「听着呢听着呢。」dipper一脚踢上他饱满的屁股。bill脑袋插进冷藏室。十分钟后,bill鼻青脸肿地坐在沙发上。他左手镊子右手酒精,正在跟脸上的各路碎片作斗争。「tadstran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dipper:「……」dipper:「什么意义上的耳熟?奇奇怪怪意义上吗?」bill夹出沾着番茄酱的碎片。「不,可能是我想多了。」低配版恶魔……他把记忆大门打开,从最里面开始翻找。和恶魔有关的记忆都太过久远,哪怕是bill翻找出来都需要不短的时间。dipper见状耸耸肩,他不再打扰bill,而静静走向阳台。他拨通了某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