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放下信来,语气平淡的对大弟子方夺道:
“是壶卢圣使的亲笔书信。”
“壶卢圣使?”
方夺不解,他皱眉道:
“可是,摩钶耶圣使奉宇文部大亲王之命,终身守护宇文部,极少会离开壶卢圣坛。
他先前与师父也似乎无私交,即便是寄信来不二城,想来也该寄给师伯这位邢亲王帐的世子,怎会专门寄信给师父?”
“乾坤剑仙”面露回忆之色,轻声喟叹道:
“我年幼未曾有幸拜入师父门下时,曾在广陵城中与摩钶耶圣使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我还小。
我母亲那短时间在府中日子。。。。。。不太好过,而她又病了难以起身。
母亲不得主母青眼,自然病了也是无药可用。
为师那时仗着自己年幼瘦小,便从府中花园一处狗洞钻出去,跑到街上想办法为母亲求医问药,正好遇到因私事来广陵城的壶卢圣使摩钶耶。”
“啊!”
方夺瞠目结舌的抬头看着仙风道骨仗剑而立的师父。
他从未听师父说过自己的过往,更加无法想象不二城的城主、堂堂“乾坤剑仙”儿时居然如此拮据可怜。
“钻狗洞”这件事,与他这位面容清冷和煦、江湖地位尊崇的师父,怎么可能有所牵连?
但事实是,这件事还真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乾坤剑仙”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天下皆知为师出身不显,这没什么奇怪的,更不许避讳。
壶卢圣使昔年于我有大恩,他当时撞见我四处求药,却身上一两银钱都拿不出被医馆赶出,于是便心生恻隐,送了为师两副草药,让我回去救治母亲。”
方夺闻言愣住了。
他道:“可是为何这么多年来,壶卢圣使似乎从未与师父有过交集。甚至这次之前,师父与圣使也无书信往来。”
薛坤宇含笑点头。
“壶卢圣使是个心思澄净的善人,他做善事从来不求回报。
后来,即便我拜入不二城的消息传遍北地,他亦也从未施恩图报,主动联系过我。”
方夺皱眉:“既然如此,这一次圣使主动联系师父,想来并非等闲之事。。。。。。”
薛坤宇叹了口气,道:“这一次,壶卢圣使想来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以夜莺送信给我。
圣使在信中说,自己的身体已濒临极限,估计扶鹰仙去就在月余之间。所以,他想向我讨这个旧日人情。”
“壶卢圣使所求何事?师父,难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