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定为皇上誓死分忧。”梅茹雪心中燃起一线希望。“朕要你将它送给皇后,你要想办法让皇后戴上它。朕要你亲眼看着皇后戴上才行。”皇上露出了一丝阴狠。“你要我去谋害皇后,为什么?”梅茹雪诧异的忘了该有的恭敬。忘了对皇上要用敬语。梅茹雪抬着头直勾勾的盯着皇上,心中翻江倒海的奔腾。皇上和皇后夫妻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为什么突然要下这样的黑手。就算有什么不满意,废了皇后不就行了,干吗要自己去暗杀她。万一谋害成功,那是一国之母,还能不调查死因。这玉镯上的药虽然不常见,但要瞒过宫里的御医,只怕是痴人说梦。到时候只要一调查玉镯的来历,自己还是难逃一死。再说,要是皇后要是死了,那她的孩子该怎么办?既然横竖是个死,还不如豁出去了。梅茹雪把心一横,抬起头,直起了身子,看着皇帝。“哪来的为什么。朕让你办事,你就去办,难道还要朕来给你解释不成。”皇上生气的扫了梅茹雪一眼。“奴婢万万不敢。皇后乃一国之母,素来贤淑,并没有危害皇上和国家。此事关系重大,奴婢斗胆,还请皇上三思。”她提起勇气反驳。“那你是不肯了。你不要命了。”皇上龙颜震怒。“皇上,虽然奴婢很是爱惜自己的这条小命。但是奴婢也有奴婢的坚持。奴婢不想为了自己的小命,滥杀无辜,这是奴婢的原则。常言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奴婢不才,虽然是个女子,也不屑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皇上对皇后不能如此无情。这太让人寒心了。”梅茹雪牛脾气一上来,立马不受控制,和皇上顶了起来。“好,好。你居然敢跟朕这样说话。朕对皇后怎样无情了?说,你说。”皇上怒极反笑,用手指着梅茹雪。“奴婢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居奴婢所知,皇后一直以来循规蹈矩,并未犯下大错。皇上和皇后夫妻十几年,就算没有感情,也有恩情吧。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岂能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了和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枕边人。皇后统领后宫,对太后恭敬孝顺。对皇上事事关心,照顾起居。对后宫嫔妃,礼让谦和。处理后宫事宜,不偏不向,办事公正正直。又为皇上养育了三个孩子,个个聪慧有礼。这女子规范的七出之条,条条不犯。奴婢实在想不出要杀她的理由。就算皇后有什么不当之处,皇上也应该看在几个皇子的份上原谅几分。试想从古至今有几个皇帝的儿女,在失去母亲后有好下场的。不是郁郁而终,就是被人欺凌。皇上此举,恕奴婢愚昧,实在不能理解。如果皇上不能给奴婢一个解释,奴婢不能答应皇上的要求。就算皇上因此要杀了奴婢,奴婢也不会后悔。”梅茹雪一眨不眨的瞪着皇帝,梗着脖子范倔。“你倒是真的有胆。你觉得自己忠义不是。好,反正你今天也活不成了,朕就告诉你为什么。这是大臣们上的奏章,你好好看看。”皇上怒气冲冲的将几本册子砸在梅茹雪的身上。梅茹雪捡起来逐个翻开一看,皇后家自先皇时期就是高官厚禄。父亲是当朝宰相,是文官之首。大哥镇守辽东,为定远大将军,兵权在握。二哥是户部尚书,掌管国家钱粮。就连十几岁的侄儿如今也是东宫伴读,成天领着太子厮混。奏章中无非写着,皇后娘家依仗皇后的势力为非作歹。宰相如何结党营私。将军如何骗领空饷,对敌人如何不顽力抵抗,怕是有通敌嫌疑。户部尚书如何中饱私囊,收受贿赂。伴读如何顽劣,教唆太子学坏。满篇没有一个真凭实据,无非是某某大臣听说。梅茹雪暗中猜想,也许其中有可能有些真事,可就凭这些,真的证据不足。想要治罪完全不可能。朝廷大员中派系林立,每天都会有无聊人士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弹劾那个。如今皇上让自己看这些,恐怕是皇后家的权势太大,已犯了皇上的忌讳,对她家起了猜忌之心。梅茹雪合上奏章冷笑了一声,嘲弄的看着皇上,满心的鄙视。“看过了,既然知道了原委,就好好办差,事后朕会保全你的。”皇上看着梅茹雪有了些妥协。“皇上就凭这些毫无真凭实据的奏章,就要治皇后的罪。奴婢看完,满篇都是写的皇后的家人,好像没有皇后的劣迹可寻。这些奏章所奏有多少真凭实据。皇上应该先派人查清再说。就算是真的,好像也和皇后没有关系吧。皇后一直在深宫,又不干预朝政。一年难得见一回家人,众目睽睽之下无非是叙叙家常,论论亲情。嘱咐家人好好为皇上分忧,为朝廷出力这些光面堂皇的事。又岂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就为了皇上有了疑心,就要奴婢谋害皇后,于情不通于理不合。奴婢万死不敢从命。”梅茹雪傲然的看着皇帝,毫不畏缩,凛然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