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可是在此地遇见了什么?”
玄夷这么问着,我看到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却不是在笑。
“千年前天皇伏羲不满人界种种,率众离开人界,登天而去,地皇女娲与人皇神农心系苍生留于人界。登天后,天皇伏羲将其追随者渡为仙身,名众神居所为洪崖境,自此与人界相离,不相往来。呵,不相往来,却不知有几数仙神,眷恋人间风物,阳奉阴违。”
我默默听洪荒原住民八卦洪荒一众大能。
玄夷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我。
“祖虽为剑灵,却实有一颗人类之心,果然天赋异禀。不过你毕竟年纪尚幼,有些事情想不通着了妄念也是自然……”
玄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仍是没有说出口,只微微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这样的动作,蚩尤常常对我做,他的手掌温暖,带着一种让人从心里想笑的亲昵。而玄夷却是从不曾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他更常见的表现,是一副科学怪人解剖异世界生物的狂热尽头捧着我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所以说,他这么一摸,我下意识的就是一抖——莫名就是有种他在测试开颅手术的可实施性……
大概我抖得太明显了,玄夷恶趣味地又揉了两下,最后把手掌压了压。
“大道为公,天道无情,在神的眼中,人类与草芥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在天道之下,神和人类,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一群在大道之中挣扎生存的可怜虫罢了。”
我觉得,要不玄夷就是知道什么□,要不就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玄夷没有再说些什么,牵着我的手往回走,路过水灵妹子们的部落时候,顺便收走了秋波数个,芳心一打。
刚到部落,就瞅见面色铁青的蚩尤大步向我走来,那副隐忍怒气的模样,实在像极了我老爹。并且他身旁还跟着同样面色不善的临猗,这不禁让我有一种犯了错误被班主任找家长的感觉。
然后条件反射的,就觉得屁股有点疼……
蚩尤走的近了,他那火红色的头发在我眼里就是那怒火澎湃的象征,于是我往冰冰凉的玄夷身后缩了缩——灭火器,上吧!
没缩一半,就被蚩尤揪着手腕拎过去,鼻子狠狠撞在了蚩尤硬邦邦的胸膛上,疼得我差点没想直接剑灵化,哎,为自己还算挺拔的鼻子默哀,为我和蚩尤的身高差距默哀。
蚩尤拥抱着我的手臂勒的很紧,我沉默片刻,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蚩尤完全没有体会到我这一句对不起的复杂深意,只把它当成了我妄想打乖巧亲情牌脱罪,好软化他们愤怒的心,躲避那些我应该接受的惩罚。
于是,刚才还是很温馨很感人的叛逆孩子离家出走心焦老父惶然四寻终得见的亲情伦理剧,立马就变成了恶劣学生逃学被负责老师告知家长,明理家长坚决力挺老师联手共同给予学生终生难忘的教训的反面教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