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河心中咯噔一下,痛苦地看着司诚,司诚却握着他的手傻笑:“所以凌玲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的事的时候,我想保护你,尽我最大的力量……”“就像保护我自己一样。”司诚满眼欣慰地看着车河。“我小时候看见别人有弟弟一起玩特别羡慕,车河,你满足了我这个期盼,我也是有弟弟的哥哥了。”“哥。”车河痛苦得浑身缩着:“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有亲人……”“对不起,车河,我一开始不知道不能陪你走到最后,对不起哥哥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司诚越来越虚弱。“我有很爱我的人,还有弟弟,够了。”司诚虚弱地笑着闭上了眼睛。“哥!”车河嘶声力竭大叫着,蒋也踉跄着急忙起身,门口等着的医生立刻冲了进去。车河满脸泪水,红着眼眶看着蒋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蒋也愣了一下,车河愤怒地抓过蒋也的衣领,一拳打了过去。蒋也踉跄着站稳,车河痛苦地看着急救室,踉跄着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他是我哥啊……”蒋也心疼地看着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的人,缓缓走到他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急救室的灯停了,医生们抱歉地看着他们,摇头一言不发离开。车河浑身无力地坐在门口,目光空洞地看着急救室。蒋也蹲了下去,抬手将痛苦的人搂到怀里,车河突然激动地嘶声力竭的放声大哭。蒋也心疼地抱着他,眼泪忍不住地流,远处的人听着嘶声力竭的声音围了过来。“他的哥哥死了,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人们红着眼眶同情地看着他,难受地转身离开,不忍看着。旁边的护士难受地低头默默抹眼泪,蒋也心痛地抱紧怀里绝望地痛哭的人,满脸泪痕哽咽着:“还有我陪着你啊。”……司诚的葬礼车河全程跟着,蒋也很担心:“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车河总是摇头:“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了。”葬礼当天也下了雨,天空阴雨蒙蒙,黑色雨伞下的人们穿着黑色西服,站在冰冷的墓碑前做最后的道别。司诚的父亲,也就是车河的继父,他带着徐凌玲她们也来了,表情很平静,徐凌玲不停抹眼泪。葬礼结束后,蒋也撑着伞看着身边目光空洞的人,徐爸爸走了过来:“他的遗产……”车河回头,拳头紧握,目光愤怒地看着徐爸爸。蒋也蒋他挡在身旁,神色冷清地扫了一眼徐爸爸:“他知道自己的病以后就已经安排好,你可以找律师。”说罢看了一眼车河:“我们走。”车河满眼鄙夷地看了一眼徐爸爸,徐爸爸眉头微蹙,回头看了一眼冰冷的墓碑,有些喘不过气来。徐凌玲突然跑了过来,妈妈吓一跳打着伞跟在后面:“凌玲,伞,小心感冒了。”蒋也回头看着跑过来的徐凌玲,警惕地挡在车河面前,徐凌玲冲车河突然深鞠躬,哭着大声道:“对不起!”车河愣了一下,妈妈愣在一旁,急忙上前替徐凌玲打着伞,不满地看着车河:“她已经知道错了,也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蒋也眉头微蹙,阴冷的眸子盯紧面前的令人厌恶的女人,车河冷笑着:“我从来没放在心上。”徐凌玲激动地抬头看着他,车河神色冷漠地看着满眼期待的人:“我不记恨,不代表原谅,原谅是留给值得原谅的人的。”“车河!”妈妈愤怒地吼了一声。徐凌玲拉了拉妈妈,无奈地笑抹抹眼泪着:“我们走吧。”徐爸爸上前拉着徐凌玲离开,妈妈生气地回头看了一眼车河。蒋也担心地看着身边的人,车河抬头冲他扯出个笑容:“我没事。”蒋也心疼地搂着他,雨淅淅沥沥下着,一辆黑色轿车在桥下停下,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那个司诚杂志上的设计师。设计师打着伞,神色落寞地一步一步缓缓走上台阶,从徐爸爸身边走过,徐爸爸突然停下脚步,徐凌玲愣了一下回头,徐爸爸苦笑着,眼眶泛红,愧疚地苦笑着失魂落魄地走下台阶。设计师手上拿着红色玫瑰花,雨伞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墓碑前。车河看了一眼蒋也,设计师唇角轻扬,雨伞扬起,看清墓碑上的照片,笑容惨烈地望着他,眼角划出一行泪,弯腰鞠躬献花。“对不起。”设计师的声音很温柔,颤抖着。车河难受地别开脸,蒋也搂到怀里,拍拍他的背。设计师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指环,笑了笑:“你说戴着它,下辈子我都逃不掉,我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