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汽车驶向医院的途中,孟温棠无时无刻不在自悔她的愚钝。
徐闻柝,徐先生。
都姓徐,她怎么一点也没发觉。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好,一直都是徐闻柝。
裴止境接到徐西成电话就往医院赶。
徐西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碰到这种事压根不知道怎么处理,只会在电话里哭。
抽抽搭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的话一字半句裴止境都听不清。
“你先告诉我,你哥哥在哪个医院?”
徐西成举着电话看走廊上的公示栏,他不认字,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电话漏音,依稀听见裴止境的声音。孟温棠一把夺过徐西成的电话,和裴止境报方位。
“市一医,我们在急诊门口。”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徐西成紧紧攥着她的手,一不小心掐出个指印来。而孟温棠早已被麻痹,连痛觉都感受不到。
浑身像在冷水里过了一遍,一寸一寸发冷。
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裴止境忙不迭朝这赶来。衣衫皱巴巴的,背后领子湿了一片。
“你哥怎么样了?”
徐西成摇摇头:“还没有出来。”
“你说我哥要是有事可怎么办啊?说好他和我一起回来,难道要我一个人回去吗?妈妈也会伤心死的。”
徐西成的中文启蒙就是那些不三不四的狗血电视剧,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裴止境本就焦头烂额,又被徐西成闹得实在没有办法。
就给徐家司机打了个电话送他回去。
“你先回去吧,你哥醒了我会告诉你。”
“真的吗?”
徐西成一步三回头,总有些不放心。
“真的。”裴止境无奈地应。
转眼间走廊上只剩下两人。
裴止境坐到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