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渊霎时不敢动了。连呼吸都屏住。健硕有力的手臂探过去,扶住她肩头,鸣渊试图将她身子摆正。可她软得似滩水,寻到一个新支点便又淌过来,反靠入他臂弯。鸣渊与她最亲近的时刻,便是山崩那回背她下山。此刻她几乎在自己怀里,还往前拱了拱,脸颊贴上自己胸膛。“阿渊,阿渊……”花房里又黑又静,少女意识混沌,喃喃念着他的名,只想与他再近一些。林钰的手臂缠上来时,鸣渊向后避,却身形不稳被她压着往后倒去。好在手臂撑得及时,可回过神,林钰已经整个人都爬到自己身上。她身形轻巧,四肢也异常柔软。颈项被她如愿圈住,少年浑身紧绷。身上的她跨坐着,因为体型的悬殊,还要不停往前挪,才能将唇凑近。鸣渊该制止她。可他开不了口,只余呼吸粗重。恍惚间,下颌处沾上一片湿热。是她的唇。鸣渊吓了一跳,意识到她绝不是逗弄,也绝不清醒。大手箍紧她腰肢,他试图把人抱下去——“疼!”她却反缠得更紧,“阿渊,我疼……”腰间的力道松下去了。当然是没那么痛的,可就算不清醒的林钰也知道,只要这样说,鸣渊就不忍心继续。“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她的手并不安分,从他下颌抚到颈项,似对他喉间一处凸起格外感兴趣,用指腹反复摩挲。手腕被握住了,又反将唇贴上去。鸣渊真是要疯了。再度扶上她腰肢,他只轻轻往外推了推,示意她自己下去。她也不是没反应,软绵绵的身子打直些。下一瞬,直接衔住他的唇。意志力被她一点点磨光,少年不过十七岁,再好的脾性也有血气方刚的时刻。更何况,撩拨他的人是林钰。那个他远远地、静静地,望了许多年的姑娘。宽大的手掌扣住她脑后,他给予回应,沉沦她唇齿间的甘甜。就放任这样一回。他不断地劝说自己,既然她也愿意,趁离开之前,就与她亲近这一回。此间一别,往后能否相见并无定数。迷乱间睁开眼,鸣渊窥见白玉般的花瓣,在她身后幽幽绽开。他复又阖目,只细细品味她的热情。却忽然,不知何处响起一声惊呼。鸣渊尚未回神,身上的温软离他而去,面上猛地挨了一拳。那人使的力气很大,下一拳挥来时,他立刻抵住那只拳头。手臂的尽头,是林霁蕴了杀意的面庞。进来时看见的那幕萦绕眼前,始终挥之不去。他看见林钰跨坐在人身上,紧紧圈住他颈项,和他吻得难舍难分。甚至把人拉开时,两人间还藕断丝连地牵出什么。这是他的阿钰啊。是他就算贸然表明心意,也生怕唐突的姑娘。这个家奴,他怎么敢……另一只拳头挥起来,地上的鸣渊出手抵挡,眼看两人就要扭打在一起。“公子!”青黛扶着站都站不住的林钰,赶忙出声制止,“姑娘……姑娘是不是病了,您赶紧想想办法呀!”鸣渊的拳头擦着面颊挥过去,两人已经过了几招,随着这一句堪堪定住动作。就算添了几盏灯,花房内仍旧不够明亮,林霁却清清楚楚看见鸣渊的下唇被咬破,鲜血正缓缓往外涌。他缓缓收去力道,鸣渊才配合着,也慢慢松开他的手。他少有这样冲动。此刻最要紧的分明是林钰,他该去看林钰的境况。青黛身上挂着的少女显然神志不清,脸颊透着异样的粉,似乎支撑不了太久。他在栖鹤堂稍微一审两个丫鬟,其中一人便交代了,那包蜜桃煎压根不是林钰送来的,而是晚迎买通她撒谎。晚迎有什么手段,他已经受过一回了。“把人扶回院里。”事关林钰的声名,林霁没叫任何人跟过来。待她被送回院里,他才嘱咐远远候着的曹顺:“把花房封起来,等我审问。”说完便大步往瑶光院去了。刚进门就听见难耐的哭声,林钰在喊热,又动手撕扯身上的衣衫。朱帘给她喂水,却被她猛地一推,尽数洒在床榻上。林霁深深沉下气,迈到她床边,按住她不够安分的身子。“绑起来。”边上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还是朱帘先反应过来,“我去寻绸绳。”药效已然发挥到极致,林钰又是哭又是闹,泪眼朦胧看清制住自己的人,她大骂:“林霁你混蛋!”她比刚刚更难受了,身上烫得发痒,他还要这样按着自己看自己的丑态。面上的泪痕不断,林霁只管按住她肩头,缓缓打量她身上。还好,衣裳只是皱,并没有解落的痕迹。“我混蛋?”在少女低泣中,他按捺着开口:“林钰你听好了,趁你不清醒放任你堕落的人,才是真混蛋。”林钰听不进去,就只是哭。身上没什么力气,就算有力气,也一定反抗不过男人的桎梏。朱帘很快找来了绸绳,三人协力,将绸绳绕过她胸脯之下,将手臂牢牢绑紧。青黛不忘哄她:“姑娘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她方才一起进到了花房里,虽然林霁没说出了什么事,可看着自家姑娘的反应,她立刻猜到一定是中了什么下作药。待人的手臂动弹不得,林霁重新吩咐:“喂水。”眼见青黛喂得收敛,还生怕将人弄伤,男人又干脆接过来,捏开她的嘴便往里灌。弄湿衣衫也不在意,反正她身上,床榻上,已然无一处不乱。“姑娘……”眼看她被呛得直咳,青黛眼中已蓄了泪。“为何放任他们独处?”林霁用绢帕擦拭她唇角,似乎也在试图擦去她与人接触过的痕迹。开口时语调冷到了极点,“我是不是交代过,要把她看紧。”青黛又是心疼林钰,又是被林霁恐吓,眼泪便断了弦似的坠下来。朱帘则静静望着榻上的林钰,和床边薄怒隐忍的男人,将青黛拉到自己身边。“我二人出去候着,还请公子照顾好小姐。”:()嫁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