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撩开眼皮道:“无论怎样,山鬼救了你,也救了孤。”
“。可是”小狐狸樱唇半启欲言又止,然后耷拉着眼尾,“嗷。”
“嗯?”
“你既信他,那我也信他好了。”她又道,“但是现在不是找不到吗,听闻世事瞬息万变,忽如白驹苍狗过隙,料想战场也是一样一样的,现在那野狗林子里不知道都是群什么鬼东西,要等待那山鬼出现降伏,没准坟头草都能捆起来当柴烧了。”
“不行,行不通就是行不通,我们不要找他办事,太磨蹭。”
少女扭来扭去,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又贴了贴他的俊脸,“政哥哥,其实我倒是知晓一个人,且绝对可信。”
“嗯?”
“他啊,政哥哥是最熟稔不过的。”
白桃削葱的指尖缓缓在他手心轻挠勾勒。
写下一个名字来。
嬴政被描绘的嗓子发干,什么字竟也没注意。
少女不老实的用尖牙轻轻咬他,然后攀着他的肩膀吸了吸鼻子,“阐道法,扬正道,书符箓,除妖孽,政哥哥,你不知道的是,我们的水工会得可多着呢。”
“什么?!我会阐道法,扬正道,书符箓,除妖孽这这这。”
郑国府邸,正在翻着肚皮敷上泥膜晒太阳的河狸,闻言泥膜都给吓掉,“这这这,姑奶奶你莫非说的是那捉妖道士?”
白桃正眨眼看着他掉下来的泥膜。
好奇他从哪里挖来的。
“姑奶奶,我做梦都不敢这么胡编乱造啊,我是只妖精,说好听的是生灵,说难听点的是孽畜,这阐道法的是道士该做的。”
越说越低,如蚊蚋。
其实河狸人形相貌极好,敷完泥膜后吹弹可破的皮肤简直羡煞秦国一堆淑女,如若他不做这些怂包表情的话。
小狐狸不想听,转过头去,唯剩耳朵尖尖竖着。
“可是现在连道士都吃绝了户,那阴间人是什么东西,小的也只在成汤之时才见着过。”
“那时候也是乱世,但并未如此的骨铺野路,行人断魂。”
“只偶瞧见三三两两四处游**,现大杀之世,血腥漫天,虽出现阴间人成群结队也不足为奇。”
他委屈着上乘白皮,低下头道,“但姑奶奶,以前我就怪怕的,那群阴间人见着生人就猛扑,不管你修为几何,且面目丑陋,獠牙利爪,衣着褴褛,不修边幅。现在居然多了,见着了那还不害怕翻了倍。”
“。”
白桃伸爪,狐狸眼直勾勾瞧着他脸颊残留的泥膜,“你敷的什么,我也要。”
河狸满腔言语被打断,上不去吐不出来。
只能叹了口气。
一个梭子扎进府邸的池子里面,只见得水波圈圈**漾。
他拿出一荷叶包探出来。
上了岸一打开就是清香无比,里面放着柔嫩松软的泥土。
日光斜了些。
打在敷着泥膜的一狐狸,一河狸身上。
两小只毛发纷纷被照耀的如踱了一层金粉,顺滑无比。
尤其是那火红色的小狐狸。
不细瞧通身仿若被烧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