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钱也就是这样来的。
顾明月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对石头一向很信任,真以为那五百两银子是他挣回来的,还心疼过他兴许是吃了苦才能拿到这么多银子。
石头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她当时觉得有点儿多,但也没多想,他又一副自己不拿着他就再也不和她来往的模样,她稀里糊涂地也就收下了。
这会儿才知道原来是什么封口费?!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好歹还记着是在外面,鼓起腮帮子,咬着牙没出声儿。
姜云瑶还在和宁怀诚闲聊。
说是闲聊,其实也是交换情报。
彼此之间都觉得稀奇,明明真论起来两边的交情不够深,认识三四年了,也没特意私下相处过,平常交流又大多靠着书信,就算是书信,也只是这一年才频繁起来的。
但他们对彼此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坐在一起讨论中京城的事情。
聊天氛围也相当放松,姜云瑶还问起宁怀诚以后的打算:“你往后就呆在司市里?”
宁怀诚摇头。
以前他呆在司市,一是因为兴趣,二是因为家里不适合再出个太聪明的人。
英国公府传了这么多代下来,富贵权势都有,拼全家之力难道还培养不出来一个有才学的孩子?
可这么多年了,英国公府还是一家子武将,就算儿时有传过天才的名声,后来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弃文从武了。
宁怀诚打小身体不好,不然现在也是边关的一员。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和别人一样学文当官,能到司市任职,已经是从前的他唯一能做的官了,且一辈子都能看到头。
皇帝倒也没有不念着和老国公的情谊,不然他连司市官都未必能做。
至于现在?
他苦笑一声。
他没了父亲兄弟,身上的“枷锁”也跟着卸下了。
皇帝这些日子总叫他去说话,话里话外地想安排他去别的衙门里当值。
兴许是觉得亏欠吧!
宁怀诚不愿去多想,也很少在皇帝面前提起自己的父亲兄弟,帝王的愧疚之心能给他带来好处,但频繁提起,只会消磨两个人的感情,落到彼此厌烦的地步。将来等到没了这份愧疚之心,说不定还会惹上大麻烦。
这会儿姜云瑶问起,他也没瞒着:“将来兴许换到别的衙门里头去,但上头的旨意迟迟没有定下来,也摸不准会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