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枫一边盯着外面,一边问唐骄:“感觉今天这一仗打不起来了?”
唐骄也说打不起来了:“底下这条江难过,戎狄不敢轻易渡江,牵一发而动全身。”
闻言,石青枫多少有些放松下来:“这群兔崽子,追着咱们三座城了!竟然还紧咬着不放!”
“他们也没办法,咱们朝廷干旱缺粮,他们那儿也一样,听说也很久没下雨了,草原都秃了一大片呢。”唐骄忍不住动了动胳膊,身上的铠甲太重,磨得他肩膀疼,但他也不敢脱下来,连睡觉都穿着,生怕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发现敌人打到了跟前儿,一刀劈了他,“新将军还没到吗?”
石青枫摇头:“没呢!这才多少时候,多半是要从周围的城池调人过来。”
可这人也不是很好调啊!戎狄虎视眈眈,将寒江关围起来了,外头的人难进来,里头的人也难出去,几乎要成了孤城了,那被调过来的将军要想进来,还得从外头打进来才行。
他叹气。
想出去太难了,更别说往外送信。
整座城里能出去的也就只有军中密信,还是用的特殊的法子,石青枫便是想写信,也寄不出去。
更何况他也没有时间写,这两年他跟着唐骄出生入死,有好几次都在生死的边缘,所幸他运气好,回回都活下来了,但他坚信自己不可能永远运气都好,要想活着回去,就只能提升自己,于是没日没夜的操练,只求自己能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一些。
后来武艺倒是进步了不少,也小有成就,砍杀了不少戎狄,一路从小兵升到了如今的校尉,职位升了,也更忙碌了,每天睡醒就在城墙上,有时候根本不下城墙,反正有铠甲抗冻,睡个囫囵觉就爬起来了。
信写不成,写成了也寄不出去,他便放弃了,只能祈祷这场仗能早日结束。
越寄不出去,他也就愈发的想念顾明月,偶有闲暇的时候总是在想,顾明月这会儿在做什么呢?没有收到他的来信,她一定急坏了吧!
或许是心中有了惦记的人,他比旁人更加惜命,也更加冷静,绝不会被诱惑着往前冲,总是谋定而后动。
不过两年的时间,他已经成长了许多。
略微走了走神,他便听见了熟悉的号角声,身边那些坐着的将士们也都立刻站了起来。
唐骄面色凝重:“戎狄开始渡江了。”
……
宁怀诚到寒江关的时候,正是一场大战的间隙,他身边有带着人,都是从前英国公还在的时候特意培养出来的,之前英国公出来打仗带走了一部分,剩下的都留在了中京城,用来保护宁怀诚。
如今,这些人被他又重新带着来到了寒江关。
进来的还算顺利,两边刚刚大战了一场,正是休兵止戈的时间,知道彼此都要休养生息,连侦察都没有和从前一样严谨了。
在他之前来的将军已经上任,这位将军来的不是时候,正好碰上了两边大战,还没来得及接风,就已经上了城楼。
宁怀诚带着皇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