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几个姨娘那里,原来他们用的是软办法,哄着姜逢年,结果哄着哄着发现这死男人什么也不满足她们,不满足也就算了,还会为了谭姨娘指责她们?
软的不行她们就得来硬的了。
于是不过短短两天,姜逢年脑袋都大了,他的每一个姨娘都在和他抱怨自己难受,又和他诉苦另外那几个姨娘从前做过什么事情挤压了自己,又明明白白的质疑他偏心,不仅自己哭,还搂着儿子女儿一块儿哭。
姜逢年满脑子就只剩下了哭声。
不仅如此,还有成王世子看他的笑话。
因为那些下人们总是会聊起对他的不满,他们聊天可不会看地方,找着个合适的位置、合适的人就开始说起来了。
偏偏成王世子又住在姜府,往来都有下人伺候,来往的次数多了,难免就能听到一些八卦,最近姜逢年管家这事情闹得风风雨雨,季洵当然也就听说了,不仅听说,他还拿这事儿当着姜逢年的面笑话他。
他是成王世子,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年纪又不大,性格多少有些傲气,可学不会那些老油条们的圆滑,随口嘲笑姜逢年只当是奚落,以为他会和自己的下人一样忍气吞声——反正都是奴才嘛!
他又不在乎。
但姜逢年显然是在乎的,他很不满。
事情到了这里,安氏和姜云瑶的筹谋也就成了大半。
姜逢年管了半个月的家便迫不及待地来安氏这里伏地做小了,几乎是求着她把管家权力赶紧给收回去,也再不敢张口闭口说安氏一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事,生怕她再撂挑子不干。
安氏还推辞了两回了,姜逢年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而那位成王世子看了半个月的笑话也觉得腻味了——他很不理解自己亲爹怎么能找到这么个既没能力又软弱还把控不住下人的属下,如此不靠谱,难道不怕他走漏了风声?这种夺嫡的大事要是找个谨慎妥善的人也就算了,就姜逢年这种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们给出卖了。
他这回来是想探一探这矿山的,这下好了,他也不想带着姜逢年了,怕他拖自己的后腿!
挑了个好时间,成王世子转头就自己带着人走了,连个招呼都没跟姜逢年打。
他一走,大厨房就得了消息,方中意连忙就把这消息通过顾明月给了姜云瑶。
安氏和姜云瑶都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哪怕姜逢年知道矿山的事情,也就只会面对来自成王那边的风险了,等她们想办法让中京把姜逢年调走,就算阆中城出了什么事情,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安氏这才叫人去把姜云琼给接了回来,顺带着过来的还有元夫人和封知州的夫人。
安氏待客,姜云瑶找了个借口走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才喝了一口水,顾明月就提出了疑问:“为什么封夫人也来了?”
从之前她就觉得奇怪,封夫人好像和姜家来往的很亲密,但实际上不管是矿山还是别的,她是一点儿都没沾身,听说封知州一直吊着老爷,从来没有答应私下见过。
这会儿姑娘和太太解决了事情,她竟然也来了?
姜云瑶哈哈一笑:“你肯定看不懂的,封知州才是聪明人呢!”
他估摸着早就发现有不对的地方了,只是一直没有摸清楚情况,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是远着姜逢年的,但又怕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最后还是会牵连到自己,于是不远不近地吊着姜逢年,让他以为有机可趁。
实则他一边吊着姜逢年,又一边偷偷让封夫人来打探消息,只不过他没想到姜逢年偷偷摸摸做事情连自己家夫人都瞒着,封夫人打探了好几回也没探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借着布料册子的由头和安氏来往,一直到浴佛节安氏慌忙办了拍卖会,告知他们流民异动,封知州才咂摸出来了一点儿味道。
安氏能打探出来的消息他自然也能打探到,越探他也越发觉得姜逢年不靠谱。
封知州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有可能,他也想弄个什么从龙之功,但前提是合作的都是聪明人,而不是什么闷头二愣傻子,他是真不看好姜逢年,也怕自己被牵累,本来都不准备让封夫人再来和安氏来往了。
不来往,但估摸着他还是派了人盯着姜府的别庄的,姜家一有动静他就知道了。
顾明月听姜云瑶分析了半天,隐约察觉到了一点:“所以封知州是觉得现在的老爷可以合作,所以才让封夫人来的?”
姜云瑶拍拍她的脑袋:“胡说八道,父亲有什么好合作的?他那是看中了母亲可以合作。”
拍卖的事情他也知道,他对朝政的敏感度可比她们这些妇道人家多多了,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可操作性,这不就派来了封夫人吗?
顾明月还是不太理解:“可这是咱们做的事情,太太还贴了好些东西进去呢,功劳就这么大点,凭什么分给他呀。”
莫不是傻子不成?
可姜云瑶说不得不分:“咱们倒是可以让母亲的娘家安伯侯府上书说这件事情,可那也太刻意了。”
这种捐钱搏名声的事情可不能做得太明显,难免会被说三道四。前世她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明星们总爱办慈善晚会,捐了多少钱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宣传一下,天天都住在热搜上面——那是诚心做慈善吗?不过是博个好名声罢了。
只不过大部分情况下,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能捐给有需要的人,多数人都不会在意,顶多觉得他们烦,让他们别这么炒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