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陆陆续续来上朝的大臣见了这一幕纷纷掩面,又惊又诧的瞧着这一出闹剧!“我说!我说!”只听那大臣痛呼不止连连求饶,待元稹松开手,他瘫坐在地上,抱着受伤的胳膊委屈道“臣有一远房亲戚住在北地,说是先帝驾崩后,四皇子请旨回京被拒,而后又听闻立储诏令他便闹得更凶,不仅搁置政务,甚至、甚至还鼓动反动势力上街游行……皇上应是前日就已经遣人去调查此事了……”“什么?”依照元稹对李显的了解,他性格易怒易冲动,再加上听说父皇驾崩、李邺丞继位之事,他倒的确像是会做出这大逆之举的人!可是眼前这个节骨眼上,李邺丞又会如何处理此事?他分明跟她保证,只要她留在宫里,他就不会动四哥的!“皇上驾到!”太监尖利的嗓音骤起,殿上百官立刻收回看戏的心思,恭恭敬敬垂首静候!而元稹和那坐在地上的大臣则立马显得惹眼的多!一身明黄朝服的李邺丞缓缓坐下,他俊朗的脸上神态威仪,一双眼睛犀利暗藏锋芒,视线就从元稹二人身上扫过。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质问之时,他却是轻飘飘收回了目光,看向一众大臣“今日可有要事启奏?”“!?”一众大臣瞠目结舌!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放任李元稹在殿上……殴打恐吓大臣!?不是传言说李元稹威胁帝位,皇上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吗?这现实情况怎么跟流传的一点不一样!?大臣们懵了,挨打的大臣更懵了。“既然众卿今日无要事启奏,朕这里倒是有一事要言。”李邺丞语气淡淡,手一抬,身侧的苗维德就躬身弯腰举着一封诏书走到殿前,就停在元稹面前!众大臣顿时又恢复了看戏的目光。挨打的那大臣顿时忘了伤痛,又挂上那一脸讥讽、小人得志的笑容!这大概就是驱逐端王离都的诏书了吧?叫他嚣张,最后还不是像罪人一样被撵出宫去?大臣正得意,就听龙椅上的李邺丞开了口:“端王文能材优干济、德才兼备,学识渊博、博览古今,武能百战百胜、用兵如神,神机妙算、忠肝义胆!奈何整日征战四方,伤病缠身,不适宜再继续颠沛奔波、领兵打仗。”李邺丞顿了顿,继续道“太子年幼,脾性贪玩,正需一人谆谆善诱,使其耳濡目染。朕以为,端王不失为最优人选。故而,朕决定加封端王为太子太师,助太子习治国之道,助朕处理政务!”众人再一次听得愣住!这竟不是驱逐诏书,反而是封端王为太子太师!?太子太师虽是虚衔,手中并无实权,但却与相国一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是太子的老师,更是皇上的军师,可直接接触政务!他们谁都未曾想过,皇上竟然会如此重用端王!那几个嚼舌根的大臣彻底蔫巴了,垂着脑袋懊悔的很!而元稹立在那里,看着那一纸诏书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苗维德不由低声唤道“端王殿下?殿下?快接旨吧!”“这诏书我不能接。”元稹清澈的嗓音回响在殿上,惹来群臣频频侧目!李邺丞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紧攥成拳,又缓缓张开。他看向她,放柔了语气“九弟,有什么事我们私下再议,你先接旨。”皇上一反常态的好脾气,令殿上众人面面相觑,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愕与不可置信!“没有什么是需要私下再议的,臣弟只想问一句,关于北地之事圣上打算如何处置?”元稹直接问出。“待查明一切,朕自有考量。”李邺丞顿了又顿,左右思量一番,终还是妥协的补充一句“无论刑罚,罪不至死,朕会酌情处理!”“好!”元稹清亮一声,这才抬手从苗维德手里接下那诏书!她不是恃宠而骄。她是故意让李邺丞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他不会伤及李显的性命!不然她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借此机会下死手!再看手里这诏书,她心知肚明这太师之位也不是好坐的闲职!李承欢是赤楠和李邺丞的嫡长子,自幼娇惯,养成顽劣不堪的性子,自然不是什么好管教的主!在元稹被任命太子太师三日后,她才第一次到尚书房开始任教。然而还没等她到尚书房,就有宫人急匆匆过来通禀,说那位太子殿下荒唐至极,就差将尚书房的房檐掀翻了!她本以为是宫人说的玄乎,毕竟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能掀起什么大风浪?可等她赶到后,一眼瞧见满地被撕碎的书页,还有那把太监当狗骑的李承欢时,她只觉怒发冲冠,头痛欲裂!那位六七岁的李承欢,瘦瘦高高,模样纨绔的如市井氓流,手里正执着教鞭用力抽着太监的屁股!“爬!给爷快点爬!你要是再敢慢一点,我就差人把你扒光了吊起来!”“太子爷!奴才爬不动了,真爬不动了……”小太监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腿一抽筋,竟不小心将李承欢从背上摔了下去!李承欢哎呦一声痛呼,周围好几个宫人立马上前去扶,可还没到跟前就又被他一鞭子把手背抽开了花!“你们这些混账!我刚才摔下来的时候你们死哪里去了!?还有你,居然敢摔我!来人!把这个死太监给爷扒光了绑起来,扔到井里去!”李承欢正张牙舞爪,手里的鞭子却被人猛地一把夺了去!他微微一怔,随即是更重的怒火涌上心头!“哪个不开眼的混账!爷要你的狗命!”“太子爷火气这么旺,今个我们就不授课了,来人,现在就给太子爷灭灭火!”元稹冷声呵道,身后随身而来的禁卫端起水桶,哗啦啦的从头到脚将李承欢浇了个透心凉!一众宫人看傻了眼。李承欢也呆愣数秒,猛地抬起头指向元稹“居然是你?你就是父皇找来给我上课的那个太师?”:()第一女帅重生,女扮男装惹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