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子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你!”富缮嘲讽的笑着,转而笑意一收、目露凶光“众将士听着,但凡取下蒙古王子首级者,重重有赏!”他不亲自出手,只一声令下就让士兵如饿狼扑食,一拥而上!如此行径就如同将富察蘅率当成驯兽笼中的猎物,屈辱任宰割且毫无尊严!人啊,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会在一瞬间迸发出无穷而极致的力量,可那股力量很快就会衰败直至消失………数名大椋士兵被富察蘅率所伤,可总有士兵趁其不备,一刀落下就夺去他一只右臂!鲜血呲了那士兵一脸,但士兵的表情却无比兴奋!“杀了他!杀了他!”大椋士兵的呼声如同魔咒,富察蘅率疼得眼前一黑,他骤然双膝跪地,却还不忘用仅剩的左臂紧紧的握着剑柄,依靠插入地面的剑身堪堪稳住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又一名大椋将士眼冒兴奋的光,提刀就瞄准富察蘅率的头颅!丰厚的奖赏就要唾手可得,大椋士兵胜利的喝彩也就要震天响地……一切妄想,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刀刃距离富察蘅率脖领不过寸厘之远,倏的一柄短枪破空而出!在众人呆愣的眼神中斜飞而来!咻的穿透那名提刀士兵的胸口!那迅猛的力量将士兵带出几步距离,最后被永远的钉在了地上!众士兵举着兵器僵在原地。大椋主帅富缮更是眼眸瞪大,不可置信的猛然回过头,就看向那枪飞来的方向!待在富缮身边的面具人,在看清银枪主人的那一刻,他握在缰绳上的手竟然暗暗颤了一下!“富缮!你若想活命,就把富察蘅率给爷留下!”那一声厉喝清朗而霸气十足!伴随着其身后奔腾而来的马蹄声,卷起阵阵硝烟滚滚,待尘土散去,可以越来越清楚的看到数不清的澧朝士兵正提着刀剑飞奔而来!银枪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威名赫赫的定远大元帅——李元稹!元稹孤勇一人一马就冲到大椋士兵的包围圈前!她从上到下穿着一身赤金甲胄,一手握着硕大的子午鸳鸯钺,一手攥着缰绳利落翻身下马!大步流星、昂首阔步!那气势之强,仿佛她一人即可当千军万马!最前面的几名大椋士兵对视一眼,提刀就要冲上前杀她!她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掌中钺几个翻转,轻轻松松就送他们上了西天!头盔上的红绸随着她的发丝轻舞,看在有些人眼里是可怕的夺命幡,可在又一些人眼里却是一眼便不能忘却的勾魂丝!“李、元、稹……”马背上的富缮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她的名字,语调中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曾经的那些往事在一瞬间涌上心头。沙漠里一次次的共患难;西沙寨界桥前的生死决裂;甚至嬴国王宫刺杀失败那次,他与小国主还亲耳听到她是女子一事……富缮已是思绪万千,心思百转千回!他的确想到过澧朝会派李元稹出战,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对上了她!与他同行的面具男人朝着身侧的下属飞快比划了几下,那名下属看明白后立马朝富缮转达“主帅!督军的意思是将士们战了许久已经筋疲力竭,今日根本无法与澧朝的士兵对阵,我们必须立即撤退!”本也不打算与元稹正面遭遇的富缮立马点头,毫不犹豫的拉紧缰绳调转马头,高声命令道“所有将士,听我号令!立即撤退!”“是!”压根未等澧朝大军撵到跟前,大椋的兵士就已经落荒而逃、无影无踪!姗姗来迟的元武都督骑马到了跟前,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早已是习以为常,甚至还能带着调侃的感叹一句“定远大元帅的名号真不是随便说说的,竟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连打都不敢跟我们打!”“都督说的没错,有定远大元帅在,定能打赢这一仗!”澧朝的兵士们宛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对了,元帅人呢?”元武都督嘴里念叨着,一转眼就见元稹正朝着一断臂男人飞奔而去!鲜血在富察蘅率的身下积出了一个小坑,他面无血色,双眼紧闭,可却还在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肯倒下、不愿屈服!“富察蘅率!”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时,他的手终于一松,身体一歪就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匆匆赶来的元稹怀里!任由他的血污沾染了她的衣衫,她依然紧紧的搂住他的肩膀!“军医!快!叫军医过来!立刻给他止血!”“是!元帅!”与富察蘅率一起的,还有几名活着的骑兵,元稹直接叫人把他们全部抬回了澧朝军帐!士兵们紧急收拾出几个大帐,专门为伤病员疗伤使用!而元稹则是直接把自己的帅帐让了出来,就把富察蘅率安置在里面,由军医全力救治,而她自己则守在帐外,片刻不曾离开过!她庆幸自己把兰纳的亲哥哥活着救下了战场!可她又无比自责!若非她晚来一步,富察蘅率也不会丢掉一只胳膊!就像那个雨夜,但凡她能早到一刻,兰纳和四哥的结局,会不会也能有所改变……“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嘈杂的声音逐渐靠近,元稹转过头看见的就是匆匆而来的克尔科可汗!克尔科也一眼看见了立在帐外的元稹!“可汗,军医现在正在处理富察王子的伤口,幸而王子性命并无大碍,只是……”元稹话都没说完,就见克尔科冷哼一声,然后视她如无物般与她擦身而过,他掀开帐帘便直接入内去寻富察蘅率去了!提着饭盒回来的元武刚巧看见这一幕,他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就指着那被放下的帐帘!“不是!他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态度?你可是把他的儿子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大恩人!他不表示感激就算了,怎么还一脸不乐意的给你甩脸子!?”:()第一女帅重生,女扮男装惹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