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七一句话就令寝殿内紧张的气氛再次凝固。守在寝殿内的近卫纷纷转眼,只等着秦妄对两名孽种的后续发落。良久秦妄才开了口,只不过这话是朝元稹说的“元儿,你觉得本王应当如何?”“……”问她?众侍卫频频侧目。在他们注视下的元稹挑了挑眉,旋即又很快沉静下来。看着地上两具小小的身体,还有他们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她终是叹了口气淡淡道“就如众人所见,是相国吕寅害死了两位小王爷。既是如此,那从今日起,这世上便再无秦莲、秦逊二人。”说完她一抬眼正对上秦妄深沉的眼。“有的,只是这市井百姓、芸芸众生!”“好,那便依元儿的。”秦妄一点没迟疑,兀自收回视线,一挥袖就叫侍卫将两个小王爷抬了出去!这是元稹的意思,更是秦妄的意思。依照秦妄的手段,他若真想取人性命,便会让那人如吕寅一般死的不能再死,怎可能故意失手给人留个喘息的机会?还一留就是两个?所以元稹清楚的知道,秦妄对这两个弟弟亦是有情谊在!即使……他们的生身父亲是伤害秦妄至深的反贼!于他们而言能离开都城也是好事。毕竟在那民间做个无忧无虑之人,平安喜乐度过余生也是极好的。虽然看似寻常而普通,但却是有些人可望不可及的梦……“王上,眼下吕寅已经伏诛,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还算好对付,只是……”太尉萧衍走上前来,思虑深重继续道“吕寅倒台,容家势必不会坐以待毙。那容撅好歹也是开国元老,容家嫡女还是您的王后,您若是要动他们,只怕满朝文武都会颇有微词!人心若散,恐朝堂不稳!”“萧太尉所言极是。”秦妄望向元稹的侧脸,再收回视线时语气更为坚定“本王可以不动容家,但本王也绝不可能姑息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臣明白了。”萧衍立即领会秦妄的意思,随即又忽然想起什么,追问道“王上,还有太后那边该当如何?她毕竟是您的生母……”“从她选择勾结吕寅,谋害我与父王性命之时起,她便不是我的母后了。”秦妄眼底哀伤无穷无尽“即日起将太后收押麒麟殿,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她出来,也不准任何人探望!”这就等于是将其关了幽禁,此生此世都要困死在这深宫之中!自作孽不可活,以太后的罪责能沦落到这样的下场,对太后来说已经算是极好的结果了!元稹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幕,她虽置身事外,却无时无刻不感同身受!至亲背叛,手足相残。这样的画面于她而言无比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王上!您没事吧?”“王上!”萧衍和澜七忽然一惊一乍的声音,惊的元稹心头一颤,等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冲到秦妄身边,她的一只手甚至还托住了他的手臂!而秦妄正侧垂着眸,目不转睛十分专注的盯着她!这该死的本能。元稹心里暗骂了一句,刚想麻利的松开手,手背却被那有力又温暖的手轻轻按住!“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能睡个好觉,你可否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秦妄低低缠绵又温软哀求的语气,叫萧衍等人听得石化在了原地!他们运筹帷幄、杀伐果决的堂堂王君,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着实是罕见、稀奇!元稹看着秦妄眼圈的青乌,把想要拒绝的话硬生生就这么咽了回去!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再应承一次他的请求。她再一次说服了自己,随着秦妄坐上步辇离开太后寝宫。夜色已经被熹微晨光撕开一条裂缝,夜里的寒风阵阵,吹的布幔猎猎作响。元稹垂眸看向枕在自己膝盖上、闭目养神的秦妄,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上巳节,为了寻找兰纳的元稹坐上秦妄的马车,那时候的他也是像今日这般,泼皮无赖的枕着她的腿佯装睡觉!想起往日的美好趣事,她禁不住上扬了唇。下一瞬,就见秦妄睁开了眼皮,而元稹柔柔的笑容冷不防就落进了他的眼里!她一怔,别过脸收敛了笑意。“你已经许久不曾对我这样笑过了。”他说。“你让贺拔葵杀了我那么多兄弟,我如何能对你笑得出来?”元稹脸色一冷不再看他一眼!“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他唇角苦涩,微微轻叹!“站在各自的立场,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可这些命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他们选择原谅。”元稹睫毛忽闪“看见你,看见贺拔葵,我就会想起富察蘅率临死时的画面,想起埋骨沙场的千万忠魂,所以你要我心平气和的与你一起,我做不到。”“我明白了……”秦妄倏而起身,步辇也在这时停在了议事殿外。天空泛起蒙蒙的白,该是早朝的时候了。她抬眼,却见秦妄高大的身影正面朝自己。他一个突然俯身,霸道的揽过她的后脖领,不等她反应,就觉一个炙热又飞快的吻压在她的唇上!她一怔紧接着又听他声音低低“我还从未与你言过,你李元稹是我秦图之二十余年来,唯一钟意之人!”她心头一颤!“你想离开,我不会阻拦。因为我知你不:()第一女帅重生,女扮男装惹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