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你姑姑打你那次,你一只耳朵听不见,左眼也看不见,你跟我说过你头疼,这麽严重?那现在好了吗?”
周蕊林这才想起,装修房子那几天隋英是说过要做手术,她觉得不可能啊,都那麽多年了,伤早就好了,哪里需要做手术,转头就忘了。
“你说什麽!”
隋淑慧一掌拍在茶几上,“多少年前的事了,好啊,你们母女原来是想翻旧账,我说你根本就不关心英英,怎麽莫名其妙把她叫回来,…你干,干什麽?”
隋淑慧声音渐小,往孟枕月身边躲了下,不太敢直视蒋弋。
“原、来、是、你。”
蒋弋手背青筋凸起,眉眼压的极低,露出下三白,戾气丛生。
隋英从没见过这样的蒋弋,但她心知自己受伤一事一直梗在他心里。她有意引导蒋弋往意外去想,没想到母亲和姑姑直接说了出来。
而且姑姑的态度……隋英只能死死按着蒋弋。
蒋弋自从与隋英重逢后,又去冀北航校查了她,这才知道她是大一第二学期换了专业,而他一开始只是在南方几所飞行学院当中寻找隋英。
只因她说过,她喜欢南方。
后来没找到,这才联系冀北航校飞行学院的朋友,但同期学员没有隋英。
但那已经是大二时候的事情了。
蒋弋得知她换过专业后,立刻联想到受伤,毕竟他有同学在训练过程中受伤导致无法通过考核,不得已换了专业。
后来证实隋英的确是头部受伤,他以为确如自己所想。
没想到,他怎麽也没想到隋英是被亲人打成重伤,失去了理想,疼了七年,险些死掉,而这些人……
孟枕月也被蒋弋气势吓到,当年隋英受伤她也是亲眼所见,好像真的瞎过一段时间,还闹到警局,不过外婆离世,之后不了了之。
“我妈又不是故意的,是她,是表姐抢我们家钱,”孟枕月缩在隋淑慧身后,磕磕绊绊辩道:“再说她不没事嘛。”
隋淑慧像是受到提醒,猛地站起,“没错,当年你抢钱啊,我是为你好,我都没追究你,钱我也没让你还,就拍了你一巴掌,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隋淑慧你要不要脸。”
周蕊林气的破口大骂,“那钱是拆迁补偿款,你从妈那拿走,是妈做手术的钱,英英找你是想让你交手术费。”
“那是妈给我的,房子你都拿走了,十几万补偿款本来就应该是我的。”说到这个事,隋淑慧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
“我女儿为了救你妈,拿了你妈房子的拆迁款,交了手术费,你把我女儿打成重伤。”
“你女儿哪里伤了?装什麽装,还开颅手术,编的真离谱,”隋淑慧双手叉腰,气吞山河,“既然你说英英重伤,当年你怎麽不管,现在是说你卖我家房子的事。”
“我丈夫死了,我在伺候你妈,我还要照顾我儿子,我自己病成那个样子没人管……”
两人越吵越大声,声音盖过了门铃声。
蒋弋扶着脸色苍白的隋英,一把将伸手阻拦的隋淑慧甩在茶几上,要不是隋英硬拽着他胳膊,就不止是这一下。
周蕊林和孟枕月手忙脚乱将隋淑慧搀扶起来。
隋淑慧泼妇骂街扑过来,却看到蒋弋活动了下脖颈手腕,立刻剎脚,忽然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