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软绵绵的起不来,倒是庆幸他走了,这时想着好在太子妃不在府上,自己不用去请安什么的,否则这般状况,人可能都要哭了。簌簌醒来后不久,迷迷糊糊地便又睡了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邻近正午。此处不比陶苑,簌簌怕让人知道了招人闲话,终还是起了来,但洗漱了后坐在梳妆镜前竟是发现自己的脖颈上有两三处红痕。小姑娘惊小脸儿刷地一下红了个透,赶紧拿来胭脂,一层一层地涂着,羞赧的要命,今日是说什么都不敢出门了。胡良媛被太子禁足;太子前一日宿在了玉香居,两件事儿当晚便传遍了整个太子府。安良娣、胡良媛以及那杜承徽和宋昭训没一个不知道的,且,就连那屋中的动静持续了大半夜,她们都一清二楚。蘅芜苑中。安良娣居中而坐,其下是杜承徽和宋昭训。安良娣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另外两人的脸色皆不甚好看。杜承徽道:“这也太气人了!”宋昭训紧接着,“谁说不是,殿下竟然碰了一个出身如此卑贱的女人!”杜承徽:“她还不如那胡良媛呢!”宋昭训:“是啊,那胡良媛不管怎样也是见过些世面的!她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姑娘,比那胡良媛还不如,卑贱死了,而且我看她根本就不像个正经人,你看她那脸,那声音,还有她身上那香气,她也配得上殿下!”一提殿下二字,俩人眼中醋意更浓。那男人龙章凤姿,仪表堂堂,生的极为俊美潇洒,三人自然都很是倾心爱慕,越是爱慕,一想那顾簌簌,一想昨晚,便越是来气。“她何德何能?她一个那般出身的人,怎么就那么巧遇上了殿下,真是气死我了!”“必然是用尽了花招。那张脸,表面上清纯无害,实则背地里肯定是满腹心机,一肚子坏水,一门心思的想攀附有钱男人,真是想想便觉得恶心,有她在府上实在是太倒胃口了!!”那杜承徽与宋昭训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气不打一处来,一面诋毁她,一面又不能违心地说她生的不好,便就是因为她生的太好,她们才妒忌的要死,眼下,当真是恨不得把那狐媚子的脸抓烂了。这时,正坐上的安良娣温柔地开了口。“好了,知道你们都是因为爱慕殿下,有些争风吃醋也算是常理之心,但殿下喜欢,殿下心悦便好,一切当以殿下为重,这话在我这说说也便罢了,出去莫要再说了,知道么?”杜承徽和宋昭训听安良娣这般说,皆是起身相应。“是。”安良娣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朝着侍女道:“哎哟,今儿十几了?想来太子妃应该也快回来了吧。”侍女躬身,答着,“回良娣的话,今儿个冬月初一了。”安良娣温婉地笑,“殿下已经回来四日了,生辰将近,年关也近了,想来太子妃这几日便要回来了。”那杜承徽和宋昭训一听,一想太子妃那脾气,再想那顾簌簌,彼此相视一眼,笑了。午时,墨韵殿,太子书房。萧珏坐在桌前,手持狼毫,不知在写着什么。曹英贤端来茶水,小心地送过来,而后便立在了太子身边谨慎地伺候。他服侍多年,自是惯会看眼色。太子忙时,他并不言语,待不一会儿见太子放下了狼毫,将写好的信件装入信封之中,唤来了人,吩咐了所送之地,那人走了后,曹英贤方才端杯给人送去,然后笑呵呵地开口说了话。“呵呵,殿下。”萧珏接过,打开茶盖,拨了拨其上漂浮的茶沫,微微啜了一口。曹英贤看着人的脸色,观察了好一会儿,瞧着太子心情好像还算是不错,方才敢提及。“呵呵,殿下,太子妃还未回来呢。”萧珏听他说起这事儿,转眸斜瞥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的“啊”了一声。曹英连笑道:“奴才猜太子妃会不会是在等殿下去接呢。”他说的很委婉,以戏谑之言,但言外之意也显而易见,便是在劝太子是不是应该去接太子妃回来。毕竟是自幼便有婚约,且这婚事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这般时间久了,皇上皇后太后怕是都要相问,到了那个时候,便不太好了。宦官话说完便等着太子说什么,原他以为太子起码会考虑考虑,岂料不过瞬时的功夫而已,便见太子再度转眸瞥向了他,面露不虞,凉凉地道:“你让她等。”这话的意思便是去接是不可能的,等到什么时候,他也不会去接她。曹英连倒抽一口冷气,怕极了太子不悦,连连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