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出我们的信力既是孕育子宫,也是将我们束缚在现世的锁链。”
“所以自诞生起,吾等就在挣扎求生。”
“吾等九……”
狐首言至于此,苞米杆所构竖瞳一转,看向边上的三头龙子尸身,
“霸下善驮,不仅是重物,更能托起众生信念,以此反过来压制己身。”
“我听闻它去了和尚庙,就为收集往来佛徒愿力……”
话未说完,暴躁刺猬头就抢着非议道,
“整天敲敲敲那些个破木鱼!看那些秃头嘿,要我我才不去!”
“瞧,给自己身上戴枷锁,反倒把自己给压死了吧?啊哈哈哈~”
“肃静!”一直温和的狐首双目倒吊,看得刺猬头一缩,可算是消停下来。
见状狐首才继续看向那头文静安坐的狮身狻猊,
“狻猊听说后也跟着去找了和尚们,只是和霸下不一样,它直接吞吃烟火信力,想要以此和天地相抗。”
“如今看来……”
没等狐首唏嘘多久,那条胖头鱼似的螭吻倒跟个显眼包一样胡乱挣动,薅得苞米叶子抖落漫天,
“螭吻……”
狐首眯起眼似在追索,
“同胞们总说真龙对它尤其偏爱,也许是出身水泊,特地将最宝贵的一部分赐予它。”
“生命的奥秘。”
“想不到如今也成了空壳一具。”
“嘶嘶嘶——”旁边蛇首吐舌苞米叶信子隐含得意道,
“说不准我们便是苟活到最后的龙子。”
“那倒不一定。”少言寡语的灰鼠头颅驳道,
“负屃那家伙最擅遮掩天机,隐藏踪迹,曾经攀附在天外天入口枢纽,南山之巅七七四十九天都没人发现。”
“若不是给天师见着一剑斩跑咯,说不准还真真能让它混进天外天去。”
龙子秘闻
这个话茬一起,兽首们七嘴八舌讨论了好一阵,
“还有嘲风,神翼一展,凭它的本事何处去不得?”
“蒲牢那跟屁虫也没个信儿,多半还是和嘲风待在一起。”
“嘿嘿,走了好,那家伙吵得要死。”……
听了半天,也让陈泽弄明白。
龙子们诞生先后有序,又身处异地,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感情,虽然顶了个龙之九子的共同名号,但说白了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像霸下和负屃,一个喜欢驮碑,一个喜欢爬碑,因为脾气相投已经算是关系好的。
其他龙子们相互见了面都巴不得把对方抓来顶替自己喂给天地。
甚至在讨论过后,兽首们一致认为螭吻就是被某一龙子给坑死的。
“囚牛。”自个儿看着就不太老实的蛇首阴恻恻说道,
“这老东西被尊为长子,收受人族香火信力最丰,最先诞出。”
“都说它好附庸风雅喜欢丝竹……嘿,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为了和人族厮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