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齐冥曜对这个新身份接受良好,甚至还颇有几分得意,似乎恨不得随身挂个名牌,介绍自己:
郁骄老公:齐冥曜。
刘妈从感觉被五雷轰顶,到看着郁骄幸福的表情,逐渐说服自己消化。
她尽力让自己扬起一个看起来好看的笑容:“姑……姑爷。”
齐冥曜和她笑笑,颔首点头。
刘妈突然又觉得也不是这麽难以接受,毕竟姑爷一表人才,还有钱有权,起码也是钻石单身汉的榜首吧,这样的配她家小姐,还算绰绰有余。
等她总算恢複了点儿意识,猜到结婚这麽大事,肯定是要找郁康安的,于是她主动说:“老爷在书房。”
郁骄点点头。
“我和你一起进去吧。”齐冥曜拉住她。
这还是继她掌权郁氏后,第一次见父亲。
郁骄摇摇头:“你先等我会儿吧,我们俩直接一起进去,怕是要把他气死。”
齐冥曜捏捏她的手臂,以示安抚。
郁骄敲了两下门,推开门进了郁康安的书房。
书房与平日里并无二致,整面墙上摆满了郁康安在位时为郁氏拿下的荣誉,他总以这面墙为背景,坐在巨大的书桌后,凝视着来书房里,每一个只敢顺从他的人。
而如今,书桌后,空无一人。
书桌上摆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他没有动。每当他气急败坏地撕碎,第二天,律师就会送来一份新的。
他坐在落地窗外,斜阳照进,他狭长的影子落在地上。
郁骄走近,将他的影子踩在了脚下。
她没主动说话,房间里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楚,但她却是第一次感觉,这并不压抑。
她认真地看着窗前的父亲。
他佝偻着脊背坐在软椅上,头发已两鬓斑白,面颊凹陷,遍布皱纹,他擡着眼皮,看向窗外。
两座琉璃花房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郁娇。”只有她小时候做了什麽让他不满意的事情时,他才会这样这般连名带姓地叫她。
可她已经不会再向以前一样,为之害怕地战栗了。
她现在可以主宰自己的名字。
“把这个家搞得支离破碎,你终于满意了?”郁康安没有大喊大叫,他轻声着,就想把她的罪责盖棺定论。
是,如果编织着家庭美满的谎言。
就只需要牺牲她一个人,t而已。
甚至,从小对她的教育,她很可能都发现不了这样的牺牲,美滋滋地死在豪门的联姻和昂贵的钻石珠宝里。
“从始至终,我只想要一个公平而已。”郁骄说。
公平地和哥哥们一样,可以学一样的知识,有一样获得权力的机会。
而不是从出生起,就既定了要做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再维持着一段只剩体面的婚姻。
她要自主,要自由,要权力。
和男孩一样。
就这麽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