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度粉饰,本身就是一种反常。
更遑论,一个一出现就在齐家站稳脚跟的少年,不仅让自己亲哥忌惮,外界提起时更是惧他三分。
这样的男人和好人这两个字绝对沾不上边。
但郁娇特意在这里守株待兔,是要当猎手的。
尽管她现在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起来才更像是那只要落网的小白兔。
“但我觉得您是好人。”郁娇脆弱,却又执拗。
齐冥曜没应,直起身来,自上而下地看着她。
虽不至于是审视,但这笔直的目光,像是有穿透人心的能力。
郁娇心不可避免地颤,面上却仍只是天真娇软的大小姐,捏着裙摆起身,踩稳了他替她穿上的高跟鞋。
主动上前,挽住齐冥曜垂放着的手臂。
对方下意识地紧绷,周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但她却挽得更紧了,仰着头看着他笑:“出席宴会,女伴是要挽手的。”
像是因为刚才他说自己从没女伴,她就天真地以为他什麽都不懂,于是这会儿循循善诱。
齐冥曜没有动作,冷眼由着她向自己靠近。
郁娇转头和郁道交代:“郁秘书,你去找爸爸吧,不用管我。”
“大小姐……”
显然,郁娇身旁的这个男人,让郁道没法放心。
郁娇的心思,他能猜个□□,但齐冥曜绝不是好的利用对象。
一位优秀的棋手怎可能甘愿当一颗棋子?
更何况,郁娇是棋子还是棋手,在这盘棋局里,她自己恐怕都说不準。
但郁娇对他的担忧却状似不闻,像是找到了依靠的小兽,全身心地信任:“小叔会照顾好我的。”
齐冥曜垂眸,看她漂亮的脸上充满着信任。
毫无疑问,这位千金大小姐,无论是哪里都被生养得极好。
就连放在他西装衣袖上的手都过分好看,纤细洁白的手指,指尖饱满透着微粉。
可惜脑子被养得只剩漂亮了。
齐冥曜无声轻嗤。
平白送到眼前的笑话,他也愿意耐下性子图一乐。
郁道警惕地盯着齐冥曜,而对方却只是气定神閑地睨了他一眼。
郁道敛下神色,他向来是最称职的秘书:“大小姐,有什麽事您吩咐我。”
去宴会厅的路不长,但一路也过分安静了。
齐冥曜没话说,郁娇也不说话。
她长长的眼睫垂着,看不清她的神色。
想她是难过的,毕竟听闻她爱他那大侄子爱得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