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乐乐听了她的话,眉梢更上扬了几分:“你不问问我为何要给你这些?”她下巴抬了抬,示意无花怀里的包袱。无花不明所以看了眼包袱:“这些难道不是你要离开,给我提前备下调理内息的丹药?”包乐乐摇了摇头,朝她狡黠眨了下眼:“不止这些,你打开来看看。”无花怀疑地睨了一眼包乐乐,摊开青布袋上的十字结,发现除了一堆丹药外,旁边还有几本名字奇特的书。她想这约莫是几本医书,包乐乐想让她修习一些医术,往后自己也能做些基本的调理。包乐乐却在看到那几本书后,神色不自然地握拳咳了咳:“你和容欢之间,你得学会哄着他。”哄?正准备翻书的无花侧眸,表情有些诧异。她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心里有些拒绝,但思索了片刻后,说出来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何哄?”包乐乐朝她手中的书努了下嘴,表情特无辜:“喏,这上面会教你如何哄他。”于是无花翻开那本名为《阴阳十八调》的书,只消一眼,她就即刻将书扔远了。包乐乐心疼地将书捡了回来,拍干净上面的灰尘,横眉质问无花:“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将书扔了?”无花已然恢复镇静,蹙眉道:“你给我的不是什么好书。”包乐乐闻言一噎,想也不想反诘道:“不是好书?那你中催情散那天,怎么和容欢在冰室待了好一阵才出来?”无花好不容易按捺住脸上刚生出来的热意,别开眼道:“我和容欢没像书中那般……”那般做出令人羞耻的姿势来。包乐乐没注意无花这些细微的情绪变化,抱着书懊恼道:“这些书可都是我当年偷藏起来的,以前行歌从不让我看,现在你却扔……”她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突然止住话头。屋内残余的斜晖脉脉,两人心思各异地坐了一会儿。无花缓了好久似乎能理解包乐乐为何要将丹药和书赠给她了,容欢那性子,的确是需要她来哄才不会生闷气,可……她真要收下这些书么?无花迟疑地将东西收回布包中。那边包乐乐也从情绪中缓了过来,顿了顿,声音平静地开口:“此番你一个人离开神医谷,一定要多加小心,那夙禾虽是花自在的人,可未必会认你这个主子。”无花轻声应了一声,说:“我知道。”夙禾此时要见她,无花越想越觉得他有其他用意。包乐乐继续道:“包袱里有些丹药是防身用的,还有一些是常见毒药的解药,这些你都随时带一点,以防万一,若是到了非常时刻,手段奸诈点也行。”接着,她又谆谆教无花这个大魔头如何使用迷药。无花从包乐乐那儿离开后,便提着包袱回了自己院子。她的院子和容欢的院子离得不远,每次回去或离开时都会经过他的院子门口。她在房间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便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准备离开。此时容欢的院子多了几个人,玉辂和白白蹲在台阶上,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家主人拿着扫帚清扫门前的落叶。无花视线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心中琢磨了一会儿,抬脚踏了进去。容欢听闻她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落叶被他扫得飘零四散,也不知道要被扫到哪里去,几片半黄的叶子随着扫帚的动作在空中起舞,最终沾在了他紫色的衣摆上。无花的目光直直落在他僵硬的动作上,容欢终于停下来,语气故作冷淡道:“你来做什么?”无花的视线从扫帚上收回,对他道:“来向你辞行。”听闻这话的容欢:“……”玉辂在一旁见了,直觉接下来不妙,正准备带白白离开免得被殃及,结果容欢却先一步叫住他:“玉辂,我们也去收拾行李。”玉辂心中一喜,不假思索道:“我们也随花梧姑娘离开么?”他这话一说出口,便见主人神色一凉,望过来的视线平静得骇然。玉辂自知说错话了,心中慌得不行,抬眼却见无花神色亦是十分平静。容欢扔下扫帚,转身往屋里走,看也不看无花一眼:“收拾行李回无邪崖,明日一大早我们就回去。”成堆的落叶随着他的脚步又散了开来,院子里愣是跟没扫似的。玉辂颇感愁苦,这可愁苦没法落到脸上,觑了觑一旁只说了一句话的无花,小声提醒:“花梧姑娘不追上去?”其实他这提醒也是白提醒,花梧姑娘怎么肯追上去?他本不抱希望地这么想着,却见无花听他这么说,竟破天荒地点头说好。无花将自己的包袱递给玉辂,让他帮忙拿着,自个几步快速上前,趁容欢进屋关上门之前,从他身后一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