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有点紧张,脚步也跟着缓慢了。
待终于绕过进门口的那块墙壁,看见了屋里的全貌,周淮阳又顿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欢喜,但随即的是震惊。
他的视线定格在了靠在沙发上的人,闭着眼睛,脸上毫无血色,白的像瓷砖一样,连手都无力的垂落在一旁,整个人都没有生气,像个被破坏了个娃娃,洗干净了后在那里展览。
周淮阳不敢相信这还是离开前,才几天不见的人。
太脆弱了,他有点不敢碰他,好不容易耐住心里的窒息感走到他面前,双手无措的在空气中挥舞,却不知道碰哪点。
尽管祁楠脸上只有浅浅的一道血痕,可是他就是觉得那衣服下有他看不见的伤,而且很多。
周淮阳呼吸放的很浅,像是怕惊扰了他的安睡。
最后他习惯性的想去握那只骨节分明,如白瓷的手时,待看到时,心中再一次抽疼,喉咙仿佛有一根刺,卡在那里,不停地戳弄喉管,让他张不了口,出不了声。
骨节分明的受伤全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一直蔓延到手腕,直到被衣服遮挡看不见为止。
他轻轻地碰了碰少有的完好地方,可是一碰心更疼了。
明明屋子里开了空调,吹得是热风,那双手却像结了冰碴子一般冻人。
许是这么点微小的动静也吵到了他,靠在沙发上的人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那双清亮的眸子好像有些累,但也努力地打起精神,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你来啦,生日快乐。”祁楠声音有些嘶哑,但他放的很轻,尽量不让人发现,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笑着,“才十一点,没晚。”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看见我不开心吗?”祁楠从沙发靠上起来坐正了些,皱着眉头看着低下头的人,想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可是身体却僵硬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些痛苦,但一蹴而过。
手下毛茸茸的,软软的,温热温热的,很舒服。
“说话好不好?”声音柔柔的,带了点期待,还有些不知道面前的人为何不理自已的委屈。
他想低下头去看面前人的脸,可是身上太疼了,一弯腰就挤压到了伤口,让他不得不停止这个动作。
他把手移到了周淮阳的脸上,想让他抬起头来,但不忍心用力,只微微轻抚着,表达了自已的想法,周淮阳却很配合的昂起头。
被弄乱的头发垂在眼睫上,有些刺挠,周淮阳眨了眨眼睛,顺势把眼里差点涌出来的泪水收了回去,但眼圈是红的。
“怎么了?”祁楠看到发红的眼圈时,有些慌张,摩挲着那眉眼,好像在想为何会如此。
周淮阳喉咙滚了滚,有些干涩,仰头看着祁楠:“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