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一个人领证,为什么会耽误时间?”周舒禾道,“既然结婚了,就不必这么拘谨。”
过了一会儿。
“你车在那停着?”
戚钰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稍等一下,我叫司机来拿了钥匙,帮你开回去。”
戚钰本意是缩短和周舒禾单独相处的时间,却见他已经打起了电话,知趣地将话收了。
注意到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小狗吊坠,像是只拉布拉多,便随口问道:“这是你家小狗吗?”
“嗯,不过是条老狗了。”周舒禾耐心地解答着,”你可以取下来看看。”
“还是不用了。”一些回忆被触动起来,戚钰坐直身子撇开了脸。
“这是你自己雕的?”片刻后她开口问道。
“不像?”
“没有,只是想起来我一个朋友也会雕刻。”
“或许有机会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周舒禾道。
不会有机会。
戚钰盯着吊坠晃荡。
几次接触,她已经判断出周舒禾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譬如这只圆滚滚的拉布拉多,就和他的形象不太相符。
依旧在离家200米的地方,叫周舒禾停下。
月色清淡,轻柔地打进车内,又被树影晃荡开。
“没有考虑过搬出去住?”下车前,周舒禾问她。
戚钰就看着前方碎了一地的月光,温声道:“当然想。”
过两个月她要出躺远门,去西北的考古工地,一去就好几个月,届时应该算个好时机。
她不知道周舒禾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微微侧头看了他两眼,见他若有所思,漆黑的眼瞳垂着,指尖不住地敲打着方向盘。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车了。”戚钰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在他车上的东西,便收拾好包,准备走人。
“晚安,周总。”关上车门前,她轻轻道,旗袍的边角被风吹起来,她低头用手压着,露出修长白皙颈,像是优雅的白天鹅。
不等周舒禾回复,她便将车门关上,离开了。
想对她说的话没说出口,周舒禾如鲠在喉,还是怏怏不悦,便打算抽出支烟来想点燃。
清瘦又婀娜的身影在道路上不断缩小模糊,直至像一团虚影。
微弱的火星顿时被掐灭,烟灰弹落在名贵的西装裤上,留下灼热的烫痕。
犹豫半天。
从手机里翻到狸花猫头像,给她发了句:晚安,戚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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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去了?”
母亲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带着几分惯有的严厉和质问。
戚纭要求戚钰每天晚上都回家,就是担心戚钰谈恋爱了但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