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秋树搬着桌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周久安没怎么看节目,而是不时的扭头来回在站在他左右两边的人身上不停打量的样子。
看到周久安这幅样子,沈秋树忍不住挑了下眉,把桌子放在教室后边的空地上,走过去把周久安拉过来,然后一把抱到桌子上坐着,问道,“不看节目,看什么呢你?”
周久安被沈秋树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秋树抱到桌子上了,还好周久安看到别人都在专心的看节目没往他们这边注意,可是刚才还是被沈秋树这一出弄得提心吊胆的周久安忍不住拍了沈秋树胳膊一下,嘴里小声抱怨道:“你也不看看周围的情况,那么多人呢,注意着点。”
沈秋树道:“注意着呢,没人看到,你还没回答我,你看什么呢。”
知道沈秋树是在转移话题,周久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是心里对刚才的男女生不同的反应,弄得心里好奇极了,正香找个人聊聊分析分析呢,也就不和沈秋树计较了。
周久安坐在桌子上和沈秋树嘀嘀咕咕的把刚才听到的对话说给沈秋树听,然后看着沈秋树一脸求确认道,“你说,这男生和女生的反应是不是反过来了?”
听到周久安的发现,沈秋树真是被周久安弄得好笑不已,他们这是来看节目来了,怎么还好奇起别人的闲事了,他这好奇心也太旺盛了吧。可是看着周久安一副求答案的样子,沈秋树无奈的只好陪着他。
“看人别看表面,你只是在旁听了他们几段对话而已,你怎么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沈秋树坐在桌上,和周久安并排坐在一起一边看着讲台上的节目,一边和周久安解释道:“妇女能顶半边天,有些女同志的能力不输于男同志,只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封建思想压抑了她们的心中诉求,可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作为新时代女性,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青年,感受过西方自由主义的思潮,有这种向男生大胆示爱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
“嗯嗯,我明白。”周久安很理解这种改变,见识过二十一世纪的女强人,他很清楚的知道以后的女性们会越来越独立自信。
“那几个男生嘛,就有意思了。”沈秋树把视线转到刚才在周久安旁边的几个男生身上有些意味深长的道。
“怎么说?”一看沈秋树有新发现,周久安眼睛噌地一亮。
“有两种可能吧,一种就是他们说的,自己觉得条件配不上,不敢肖想,一种,就是他们之中有人故意这样说,想把其他人的念头打压下去,减少竞争者,好自己偷偷向那个女生示爱,成功了一切好说,不成功,也不会让他在朋友中间丢人。”沈秋树道。
“奥,有道理!”沈秋树这一分析,周久安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想到那几个外表淳朴的男生中间可能藏着一个心机狗,周久安顿时把目光转到那几个男生的位置,仔细观察,看看能不能找出里边的那个人。
“好啦,”沈秋树伸手捏着周久安的下巴把他的脑袋转过来对着台上,“别人的事,你那么好奇作什么,不是来看节目的吗,专心看,看完咱们回家。”
“奥。”被沈秋树教训了一通,周久安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忙把注意力转移到台上的节目上。
除夕夜,一家团圆的日子,周久安和沈秋树在校园里热热闹闹的看节目,这边回家过年的吴泽心情可就不怎么美妙了。
“吴泽,你唐伯父家有个女儿,比你小两岁,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过,我前些天听说她也考上京市的大学了,我觉得咱们两家也相配,你们条件也合适,你要不要见见?”饭桌上吴母笑呵呵的和吴泽商量道。
闻言,正在吃饭的吴泽把筷子一放,有些烦躁道:“妈,我正在上大学呢,不想那么早考虑人生大事!”
“这怎么算早呢,你都二十五六的人了,别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再说了,你要上大学,和你处对象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让你现在就结婚!”吴母一看吴泽的态度就急了,立马给他分辨道。
“处对象就会干扰我学习,反正我现在的精力都在学习上,没工夫去见谁家的女儿!”说完吴泽把筷子一放,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哎,你看看,我这不是为他好吗,他还生气了!”一看吴泽的样子,吴母像旁边一直默不吭声的吴父委屈道。
吴父把碗里的饺子吃干净,抹了抹嘴,沉思一会道:“孩子不愿意见,就不见,你也别逼他了,他在上学,确实不是处对象的好时机。”
“哎,我真不是逼他,”一看连丈夫都站在儿子那边,吴母真是委屈了,“你就没发现咱们儿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吴父抬起眼瞅着吴母问道。
“我发现咱们儿子长大以后就不怎么喜欢和小姑娘接触。”吴母一脸忧心忡忡道。
“嗨,我以为你说的什么呢,”吴父被老伴说的这事弄得一脸无语,“哪有男孩子整天和女孩一块的,整天混在女孩堆里的男人有什么出息,咱们儿子这样就很好,知道和女同志保持距离,这样的男人才正派,你就别瞎猜疑了!”
“不是,你不懂我的意思,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吴母着急道。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吴父不想跟老伴继续讨论这个没意义的问题了,站起身走到沙发上,打开桌上的收音机开始听广播。
吴母看着老伴也不理解她,真是气的要死,一个个的就不会听她把话说完。
这边回到房间的吴泽,关上房门,走到房间的书桌边坐下,打开台灯,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来一样东西,拿在手里有些怀念的看着。
在台灯下,可以看到这是一只普通的钢笔,还是有些陈旧的钢笔。
抚摸着这只钢笔,想到送给他的那个人,吴泽嘴角忍不住上扬。
吴泽拔开笔盖,用这只钢笔在笔记本上力透纸背的写下了三个字---沈秋树。
吴泽看着这三个字忍不住回想和沈秋树的第一次见面。
“这小子在这呢!”一个混混眼尖一下就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在黑市边缘徘徊的吴泽。
“把他逮过来,这里可是黑市,他来这里肯定是来买粮食的,他手里肯定还有钱!”一个像是小头目的人指着吴泽对几个收下吩咐道。
一听吴泽手里有钱,几个小混混立马像是豺狼遇到了肉,盯着吴泽的双眼冒着贪婪的目光,一声令下就像吴泽那里冲了过去。
此时才十二岁的吴泽虽说年纪小,可是经历了家庭巨变,警惕性非常高,那几个小混混一冲过来他就发现了,见此立马转身朝黑市里面逃过去。
可是即使吴泽跑的快,可是长久没有吃饱的小身板怎么可能跑过几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不一会就被围堵在一处僻静的小巷中。被拳打脚踢,还抢走了身上最后的钱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