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没有问案情,她只是问:“侯平原留下的证据足够给他儿子洗刷清白吗?”
“可能他更不甘心的,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在临死前究竟遭遇了什么。”林彦儒说,“这种不甘是午夜梦回时都再也无法入睡。”
刘璃安静的听着,突然问:“您也无法让嫌疑人开口说吗?”
“你有好办法吗?”林彦儒问。
“林警官,”刘璃说,“我常常会因为觉得自己太过变态,而和别人格格不入。但我有个夺取话语权的屡试不爽的办法。”
……
林彦儒再次推门进入审讯室。
崔小俊开始镇定了。
林彦儒抬手关掉了执法记录仪,在崔小俊疑惑不解释眼神里,他施施然说,“真可惜,昨晚你只要说对一句话,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崔小俊浑身一震,喉结不断的滑动,一直在吞口水,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哪一句?”
“交换答案吧,你告诉我当年的事,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林彦儒问,“反正不记入审讯笔录的,来不来?”
对不起30
“十年前我还是个小警察,我能做的并不多。”
“我赶到的时候,校长已经稳定了局面,犯罪现场清理干净了。”
“我跟校长素不相识,所以先表明了身份。”
“我也不知道那几个孩子谁是谁,但一个被扒光了的孩子喜出望外的喊——警察叔叔救我。”
这个被扒光的就是侯承勇,他当时已经孤立无援了。
他以为来的警察会是救星,其实并不是。
“其他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指认是侯承勇干的,他们已经对过口供。”
“校长也这么说的时候,侯承勇哭起来了。他边哭边哀求我帮他……”
“我以警察的身份先去见了受害女孩,就告诉她大家都是未成年人,如果她想报警,接下来要验身、要验伤,还要仔细的说出自己遇到了什么……这样一操作,那大家都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她就成了破鞋了……”
“女孩被吓住了,没有报警。”
为以防万一,崔小俊让校长将女孩的体液涂在侯承勇的内裤上。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问过侯承勇一句话,但他们当着侯承勇的面,构陷了侯承勇。
崔小俊确认没有留下不该留的证据之后,校长亲自将三个肇事者送了出去,又买了衣服,将受害女孩的衣服全部替换掉。
崔小俊将侯承勇带上了警车,又勒令他写下认罪保证书。
侯承勇当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