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居然抬起手跟刘璃说:“姐姐再见。”
刘璃不由得跟着她一起笑了一下,等妈妈,妈妈马上会回家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呀。
她也挥挥手说再见。
这才去了刑警队,肖哥在大门口接的她:“你帮我打打下手,人实在不够了,他们全去乡里了。”
那个方向一共三个村子,建新村、大禾村、白泥村,小燕子就是白泥村的。
“白泥村死了一个,建新村死了四个,大禾村死了六个,市里正在考虑成立了专案组,目前一致认为是无差别投毒,找到一个嫌疑人了。”肖哥精神奕奕的说,“艾玛,今天我挨的骂比我这一年都要多,我和一群大爷大妈抢死人,林队和赵坤他们更惨,还被大妈挠花了脸。”
最年轻的老人65岁,最年长的老人85岁,全都是毒鼠药中毒。
刘璃一进去,就和死不瞑目的、姿势诡异的尸体打了个照面。
老人保持着左手上举的动作,眼睛半睁,嘴巴圆张,身躯、肢体上的老年斑十分醒目,同样醒目的,是区别于老年斑的瘀痕。
“这是他临死前想爬出门呼救的姿势。”肖哥说。
死者大禾村独居孤寡老人,年龄78岁,死亡时间在目前发现的所有死者里是最早的。
上午十点,邻居发现他一直没出门散步,家里也没动静,这才上门,他就趴在自己家的门槛上,
体表无伤痕,尸斑与发现时的体位一致,证明没有被挪动过。根据尸温、尸斑、胃内容物消化程度判断,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至五点之间。
刘璃打下手的内容就是学习和记录,在肖哥需要时滴上需要的工具,同时将部分提取物分装标记。
死者符合抗凝血类毒鼠药中毒的体征,除身体各处瘀斑外,体内各器官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出血,致死原因是大脑基底节和脑桥附近的豆纹动脉出血……
在深夜三点的时候,林彦儒带队回了警局。
大家都垂头丧气的瘫在办公椅里,连去泡面的力气都没有。
侦查很不顺利,找到的嫌疑人并不嫌疑,毒鼠药的来源未知、投放途径未知、潜在还有多少中毒者未知。
被大妈接发检举的嫌疑人虽然形迹可疑,但没有找到任何跟毒鼠药
有关联的地方,在听说死亡人数后,嫌疑人相当痛快和坦诚的交代了自己偷盗的犯罪事实。
而死亡的所有老人之间除了一部分有拐七拐八的亲戚关系、一部分有邻里鸡毛蒜皮的小纠纷外,大部分都是独居的孤寡老人,甚至还有五保户。
不管是为财还是为仇,都没有事实根据。
“你说,咱是不是该查一查这附近承办红白喜事的和卖殡葬用品的?”赵坤有气无力的说,“会不会是为了年底冲业绩?”
“这么说起来,卖老鼠药的也得查一查是不是搞促销了。”小段说。
“大家难道不觉得这三个村子里的老人很奇怪?”林彦儒说,“无差别投毒,中毒的都是男人,一个女人也没有,这说明一定有某个场合是只有男人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