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兄弟二人势微,需要费尽心机自保。
她问与我成亲可是一种自保手段。
小儿郎揉揉她的头发,温柔地笑:不是。
她是信他的,她知道他们兄弟立足之艰,也知道外面有很多才狼虎豹,随时准备拆他们入腹。大概一个人真的爱上另一个人,便会时时处处为他着想。
“没睡好?”
宋轶从榻上爬起来,望着纱账魂游天外,听得声音才转了头。
外间,屏风透出一个模糊人影,似正坐在案前煮茶,氤氲茶香飘荡进来,侵入肺腑,令人神清气爽。
宋轶穿好衣裳,出得门来,刘煜将方煮好的新茶推到她面前。宋轶乖乖接过,水汽上涌,拂过眼帘,她闭眼感受着那丝温热。
刘煜抬眸,见她发髻未绾,青丝散成一片,施施然从肩头倾泻下来,静谧中有些撩人,掌心便跟着发痒。在腿侧摩挲了半晌,将那股心痒压了下去,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若是未醒,本王有让你醒觉的法子,你听不听?”
宋轶睁眼,睫毛擦过面具眼眶,发出轻微的悉嗦声,“什么法子?”
刘煜转手拿过一本册子,递与她看,“第二个死人。”
“……”
宋轶迅速将册子翻看了一遍,悚然一惊,“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卯时初刻,在你书房发现的。”
宋轶一看外面,天光大亮,现在好歹也辰时了,现在才告诉她?
“时限三日,那个人就会死!”若早点画出画本,说不定可以提醒一下那人,规避风险。
刘煜优哉游哉地品着茶,“不急,本王怕你画得辛苦,给你找了个帮手。”
说罢,冲外面挥了挥手,薛涛立刻带着一名白衣女子进来,宋轶仔仔细细地将进来的人打量了几番,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青女?”
“你没看错,的确是她。”
青女施施然上前一揖,礼仪上找不出一丝不妥之处。
刘煜吩咐道:“破案之前,你便住在漱玉斋。”
“是。”声音柔媚婉转,令宋轶生生打了个寒颤。
“你觉得这个帮手可好?”
“好!实在是太好了!”宋轶磨牙。
刘煜满意地点点头,还吩咐一句,“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