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你拿的可就不是红包了。”沈醉身上微躁。他抓着燕名扬的领带揪了下,不轻不重的。燕名扬略显得意地哼了一声,“明天见。”沈醉推开燕名扬,干脆利落地抽身而退,回屋关上门。明天就是除夕。沈醉关灯爬到床上,只有月光从窗帘底缝处溜进来。沈小醉:哥哥晚安。燕名扬:小菟晚安。--------------------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就完结了(!可以想想有什么想看的番外正文完结翌日沈醉的琦戏表演很顺利。和彩排时一样,他很早就到了后台。很奇怪的是,真到了除夕这天,过年的气氛反倒没有那么浓烈。至少,没有浓到沈醉觉得扎眼的地步。上台演出时,他也没有再落下不可控制的眼泪。戏里浓烈的不舍与怀念在唱词里点到为止。bg停下时,沈醉深鞠一躬,从演绎的故事里抽身而退。他开始慢慢学会出戏了,在一个古老的唱段里。台下的欢呼与掌声如潮水般层叠涌来。作为一个电影演员,沈醉很少这样直接面对观众。他怔了怔,又鞠了一躬。舞台和观众席之间有一层缥缈无形的薄壁,它隔开表演者和看客,也隔开戏剧与现实。恍惚间,沈醉像是小左站在当年的《流苏》里。“沈老师。”主持人笑吟吟走上前,“作为琦市人,我很早就看过《流苏》。”“您在《流苏》里哼的唱段,跟今天表演的是同一个。”沈醉身上裹着柔软的戏服。他微一欠身,风一吹灵活得宛若无骨,“夏导之所以选我,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这段琦戏。”转过身,沈醉走下舞台。现实的世界比沈醉以为的更吵些,他注意到了很多从前忽略的杂噪音。休息室里燕名扬正等着沈醉。今天江边有烟花,回家的途中他们把车停在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入口。“会不会被贴罚单?”“过年一般没人管。”沈醉不愿意躺在引擎盖上。他宁愿蹲在小石墩子上,望着一颗烟花在江边湖面同时绽出两朵明亮。江边的风很冷,燕名扬伸手罩住了沈醉的耳朵。“幸亏你不是真的小兔子。”沈醉:“”“不然耳朵太长,”燕名扬罩着罩着又没忍住捏了下,“都遮不住。”这晚沈醉没能撑到守岁。他白天辛苦,回家后吃完年夜饭就开始昏昏欲睡。沈醉被安置在了燕名扬的房间里。这个房间非常没有燕名扬的风格,是他读大学前住的。柜子里还挤着许多没来得及卖废品的辅导资料,墙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奖状,使整个房间显得饱和度过高。据燕名扬本人说,贴着的这些还只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太多,更多的都在压箱底。沈醉昏睡过去了。燕名扬带上房门,走了出来。客厅的桌上有两杯白酒,一杯红酒,和一小杯果汁。“马上就是零点了。”燕庭端起一杯白酒,把另一杯递给燕名扬,“有什么话想跟你妈妈和妹妹说的吗。”这杯白酒的量对于燕名扬来说很少。他接过,缓慢啜饮。“那天我忽然意识到,”燕名扬望着墙上扬灵的照片,“如果不是妈妈,阿雪可能不会敢于面对小菟。”“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认识他了。”燕庭用力抓了下燕名扬的肩,按了按。新年的钟声响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今年春节,沈醉和燕名扬在琦市过完了正月十五才离开。沈醉上半年几乎没安排行程,而燕名扬可以远程办公。他真的给全公司上下发了两倍的年终奖,在利润相对不高的一年。见面礼也如愿以偿地被送到了沈醉手上。过完年,他从上海搬到了北京。沈醉在北京只是暂居,不过他仍旧搬走了所有东西,像大迁徙一样。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是,再回到上海时,沈醉不会再住公司安排的房子了。燕名扬帮沈醉一起搬家收拾东西。他在北京的房子里也装了一个游戏室,这次它终于不会被闲置了。沈醉甚至还请为数不多的各路亲友们吃了顿饭。之后沈醉正式开始规律性上课,燕名扬则恢复了四处出差的工作状态。他们很少能见面,有时候连发微信都凑不上共同在线的时间。四月的时候,《左流》上映了。燕名扬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布局此事。他在工作日组织了强制性团建活动,包场让所有员工去看《左流》。《左流》的票房在文艺片中相当不错。它上映的时间不算旺季,却仍然吸引了大批影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