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空想不通,但拳脚丝毫没有停歇,彼岸教徒的围攻也不是他一合之敌。
他满怀不解地杀死了一大片教徒,救下许多人,又看着许多人被火焰缠身惨叫着死去。脚下倒着无数的尸体,不论是不是彼岸教徒,在这里只要变成尸体,那就会成为火的柴薪。
他薇薇喘息,不是劳累,而是心累。
“空哥这么久了还是没怎么变化呢。责任感太强不好,会活得很是艰辛啊。”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是什么?
有些陌生,但又好像很熟悉。
来自已经久远的记忆深处,那不愿意再回想起的记忆。
那染血之夜下,那个漫不经心坐在墙头对自己吐露真心的身影。
他缓缓回头:“青……眠?”
身后的那个身影,长大了,和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相像。
漆黑的长发化作干枯的苍白,一双灵动得好似会说话的眼眸,此时只余下疯狂和死寂的黑巩膜与白瞳孔。
她长高了很多,但还是很瘦。
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
只有那张笑脸还是很熟悉。
青眠一愣,抿了下嘴,笑容更加灿烂:“不愧是你,空哥。我原本都以为你认不出我了,但伱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好多年不见,二十几年,四十几年,更久更久。分别的时候才十三岁呢。”
<divclass='gad2'> “这样啊……是了,你应该还活着。”弗空的内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记忆是粘连的。
一朝回想,就勾勒出了许多。
曾经亲如兄妹,相互依偎着度过严冬,分享着半块别人不要的白馒头,他因为她受欺负而去找人打架,打不过的话被她耍小聪明救走,然后再一起打回去。
记忆是有美化的,但弗空也没有忘记那个晚上。
投毒杀了除他以外帮派上下所有人,向自己揭露一切时候的蔑笑。
“当然还活者,就算要死,我也想和空哥你死在一起啊。”
“抱歉,我成婚了。”
青眠:“……”
稍稍停顿了一下,她笑着用力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唉,算了,空哥你就是这么耿直,我很难生你的气,要撒气还是找那个姓庄的比较好。”
很快,弗空从短暂回忆的呆滞中回过神,微微眯眼道:“你加入了彼岸教,这一切是你做的。”
“是的,毕竟,我要在这里让空哥永远留下,但是空哥你实在是太强了。所以,和以前一样,得耍些小聪明啊。”
周围的火焰在她话音落下之后变得更加高涨。
“责任感会让你拷问自己,会去在意这些对你而言连虫子都不如的凡人,这座城池是我给你贴心准备的囚笼。顺带着,我已经让人去找庄和了,如果能和那个女人坐下来面对面谈谈的话,我应该能解气很多吧,你觉得呢,空哥?”
嗖!
拳头猛地在眼前放大,却被一把白色长剑精确地抵挡住。
弗空惊讶,青眠看似瘦弱的身影却轻易挡住了他的一拳。
“真的是毫不犹豫……和我预想的一样。”青眠依旧带笑,眯眼向前探头,试图靠近弗空。
!
顶着长剑的拳头猛地一震,扩散的震荡将青眠击飞了出去。
青眠持剑的手轻轻颤抖,但正面吃下一发震居然几乎没有什么伤势。
“既然你对过去的事情如数家珍,那想必你也该记得,如果你惹火了我,下场是什么。”弗空眼睛微微睁大,气劲吹拂着他的发丝和衣摆。
青眠的舌头轻轻舔舐嘴唇:“当然,所以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