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饶…饶命…我就是个平头百姓,我就是……”
颤音听不清。
或许是他的声音令姜拂玉烦躁,仅仅只是片刻间,姜拂玉已经失去了耐心。
帝王的心思,向来阴晴不定,姜拂玉要杀人,可不会顾忌太多。
手起刀落,她手中这把“破军”剑,削铁如泥,剑下冤魂无数。
下一刻,温热的鲜血溅在她的裙角,说书先生的头颅顷刻间被整齐削去,在台上掉落,滚到下面某位茶客的脚边。
“啊——”一声,那位茶客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死者的残躯鲜血直飙,都快洒到二楼了,直立片刻才摇摇晃晃倒下。
如此血腥场景,姜拂玉视若无睹,仿佛习以为常。
女官连忙给姜拂玉地上手帕,让她简单擦拭脸上的血污。
身为女帝的姜拂玉,是天生的帝女,在她身上,有着自小在宫廷中养成的贵气,以及十余年你死我活的权谋中杀出来的凌厉,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并不相冲,而是浑然天成。
染血只会让她的容光更加惊艳动人,气势逼人,哪怕是亲近之人,也不敢与她直视。
“臣拜见陛下!”
跪在下方的人,是城南守军的将领,名刘孚。
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曾是“夜刃”的人。姜拂玉登基后因其能力出众,把他单独提拔上来,替她掌兵权的亲信之一。
“传令下去,全城巡查,抓捕传谣造势者,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妄议朕的结发夫君。”
……
姜瑶又一次回到了这座皇城。
景阳宫,历时三朝十八代的皇宫,六十年前在战乱时,曾毁于一场大火。
肃宗平定战乱后,后来在原本的遗址新盖了一座皇宫,其规制按照旧时皇宫1:1建造,宫墙上的朱漆和琉璃瓦看起来就很新,瓦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从南门入了皇城,再过内门,就是禁中。里面就是帝王妃子与皇子公主们的居所。
禁中不得驱驰,过了内门,就得下马车走路。
姜瑶站在青石砖铺成的宫道上,抬头看着两侧高墙。
八岁的她觉得这两侧宫墙似乎比前世高了不少。
白茵领着她们穿过宫道。
现在正是下午,刚过了午休时候,宫道上不时有着宫女和男内官们经过。
自从女帝登基,姜拂玉就禁了宫人阉割,此后入宫的男侍,都称其为“内官”,和宫女一样,只要获得帝王公主或是宫中其他贵人宠幸,一样能够受封,禁中所剩不多的阉人,都是先帝时留下的,多是伺候为先帝守孝的太妃太嫔。
往来的宫人看见女帝身边的大女官带着个俊美男子和漂亮女童回来,都忍不住往这边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