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继位后很忙,裴怀恩不管他,也识趣地暂时没去找他。
实际上,和承乾帝在世时不同,裴怀恩本就没想过多干涉李熙的决策,只要李熙没用那些稀奇古怪的决策去对付他。
所以当李熙在登基大典前主动来见他时,裴怀恩惊讶的眼前一亮,即刻从榻上坐起来些。
想是近日太过劳累,眼前的这个小团子比之前瘦多了,脸颊几乎没了肉,双眼凹下去,但却显出更多的棱角。
长澹的龙袍是白底锈金的,很衬他。
裴怀恩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李熙,似乎对李熙现在这模样很满意,心中没做防备,一如他们从前相处时那样,理所应当地朝李熙伸出手。
“小殿下……不不,现在该称皇上了。”裴怀恩笑的眼睛弯弯,不无赞赏地对李熙说,“过来给我看看,登基大典准备的如何了,是交给谁准备?需不需要我帮忙?”
因为很放松,手指尖下意识动了动。
李熙默不作声地看着裴怀恩,目光落在裴怀恩掌心向上的手,觉得这动作简直就是在招呼小狗儿。
奇怪,裴怀恩过去一直都是这么对他的,他怎么才发现。
越想越不满意,但照常走过去,脸上也挂了笑。
李熙说:“称呼什么都不要紧,你我之间,还讲那些虚的做什么。”
话音未落,已经坐在了裴怀恩怀里。
“也不必你帮忙,眼下战事刚平,登基大典一切从简,交给他们去办就行了。”李熙捧住裴怀恩的脸吻了吻,平淡地说,“裴怀恩,我想让你去帮我办件比登基大典更重要的事,你愿意帮我吗?”
裴怀恩伸手揽他的腰,徐徐摩挲着他衣服上的金龙,敏锐注意到他话里用的自称是“我”,而不是“朕”。
这是低头示好的信号,裴怀恩闻言只随意地说:“行啊,还按以前的规矩来。”
李熙听见这话,便分开双腿,由侧坐改为跨坐,蓦地将裴怀恩往后推倒,让裴怀恩背靠榻上的皮毛垫子。
“知道。”李熙与裴怀恩鼻尖擦着鼻尖,张了张唇,垂眸敛去其中颜色,小声说,“裴怀恩,我只信你,旁人我都不信的。”
说着就从袖里摸出信封,递给裴怀恩。
李熙说:“代我给阿兄送封信,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中途别让任何人启封。裴怀恩……你能明天就去吗?我想让阿兄在登基大典前接到这封信,派别人去送,我不放心。”
裴怀恩被李熙推倒,有点诧异李熙今天的单刀直入,他伸手接过信封,却没继续拆开看信的意思。
身处高位,裴怀恩觉得李熙现在该有点秘密了,而且也不是不可以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