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亲眼见着李征带兵逼宫后,依旧让他全身而退,事后虽在盛怒之下,削了李征头顶的王爷封号,却又从不避讳旁人在自己面前称李征为殿下,这桩桩件件,有哪样不在对外透露出承乾帝有多爱重李征这个儿子?
裴怀恩明白李熙心中所想,当下也不再逗他,而是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肩。
“放心,我的人动作快。”裴怀恩说,眼睛瞄着门口的方向,“小殿下得了消息就来寻我,路上也没耽搁,不会出事的。”
顿了顿,余光瞧见李熙还是有点蔫,又忽的把话锋一转,含笑道:“可是话说回来,小殿下此次审锦玉,竟然一点也没把她的挑拨听进耳里,却是叫我意外了。”
若说李恕是因为吃了想当然的亏,不知他与李熙早有合意,方才事倍功半,可李恕有一点没说错,那便是宁贵妃的下场凄惨。
思及此,裴怀恩的眼神暗了暗。
“世人皆知我这个人是虎狼心性,与我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裴怀恩把李熙抱到自己腿上来坐,托着他颠了颠,笑说:“眼下我为了小殿下,害贵妃香消玉殒,来日难保不会再为了别的什么人,让小殿下也死得很惨……小殿下不怕么?”
李熙便摇了摇头,说:“不怕了。”
裴怀恩面上略略一僵,听得清楚,知道李熙口中答的是“不怕了”,而非“不怕”。
裴怀恩对此感到很稀奇,又问:“这么说就是怕过。”
李熙诚实地点头,但是说:“当然害怕过,尤其是在刚回来那会,可现在不怕了,因为知道你不会弃我而选别人……因为除了我,再也没人能给你这么多,哄得你这么快活。”
裴怀恩当即失笑,抬手揉了把李熙的脑袋。
“殿下这般可爱,倒让我想起团团那只虎崽来。”裴怀恩说,“那崽子从小就很会卖乖讨赏,每回见我高兴,总要缠着我拱个不停。”
李熙抿着唇不反驳,只管闷头往裴怀恩怀里撞,阖眼说:“……我只知道李恕日后与我翻了脸,就不会再给我钱了,我很伤心。”
“……”
话音未落,裴怀恩顿时笑的更开心了,他并指捻着李熙耳垂,正想再开口说点什么,却听门外忽然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
下一刻,裴怀恩与李熙对视一眼,双双从软榻里起身。
“如何了?”裴怀恩出声问。
话落,门外那十几个人整齐跪下,为首一人沉默片刻,抱拳道:“……督主,外面果然出事了。”
“我们在得了督主的命令后,立刻分成两路,我们……”
“齐王救下来了,只可惜晋王殿下那边,我们终究还是去晚了一步,等我们、等我们赶到时,那些刺客都已被晋王殿下杀了,而晋王殿下也因此重伤,陷入了昏迷之中,眼下生死未知。”
大树
齐王无碍,晋王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