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宣小声抽泣着跪在地上去擦他唇边的血迹,“将军,郎中说了您必须好好静养。夫人…夫人她必定会没事的。”
他表情一脸呆滞,他不敢相信,自己怀着孕的妻子竟然跑了,他躺在地上突然笑了一声,“原来她这么恨我。我早该明白!”
他推开了陈巧宣的搀扶,自己忍着钻心的腿痛和腰疼,站了起来。看到地上的纸条,纸背面隐隐约约显示的字迹似乎是江雪的字迹。他赶紧捡起,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陈巧宣听到他骨头发出“咔嚓”声。
他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一般人面对边陲夜晚,身体会失温会被冻死,三四天已经是极限了,沈飞白撑了足足十天。
湿寒入体,浑身上下多处矬伤,小腿骨头因为摔倒泥潭里直接骨折,皮肤上青紫一片的冻伤,如今回到中原温热的坏境已经开始发痒流脓。
他颤颤巍巍打开纸条,那纸条原来是江雪刚开侯府时候写。
那时候她心情郁闷,就写在纸上倾诉,但是又怕沈飞白发觉,更害怕他生气,对她打骂,所以她每次写就撕一小块纸,在上面写上心里话。
但是又不甘心把这些写着心里话的纸条都烧掉,她就藏在侯府里发各个角落里。至于江雪走的时候,她根本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把它们找出来再烧掉,再说她也觉得没有人发现的了。
比如饭桌下这张就是“吃饭还要看人脸色,好难受,想哭。”
三年后
沈飞白发了疯一样,命令侯府的人翻箱倒柜,沈飞白更是在自己卧室的床板下面,发现了江雪写得一堆小纸条。
【侯爷不让我叫他夫君,一定是嫌弃我丢他面子。】
【侯爷脸长得好英俊,但是我好害怕他。】
【被打了一巴掌,我感觉他好恨我,害怕。】
【昨天晚上真的好疼。不小心踢到他了,他就把我腿又拉又压着弄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他要走了,松了一口气。】江雪每一句话后面还画了一个流眼泪的表情。
“对不起……你恨我是应该的。”他看着这些纸条,心如刀割,喘不过气,落寞的心情,让他的病情更加重了几分,以至于他不得不卧床休息,行走都困难。
皇上看了他这情况,自然要亲自去安抚他了。
他便微服私访,亲自到了侯府,等他看着侯府满院子盛开的蔷薇月季,池塘里的荷花,门口大团大团的绣球花,呡着嘴唇,内心颇为不爽嫉妒道:“小时候叫他养花,本是说着玩玩,没想到他这个死孩子,能把花草照顾得这么好。这么有天赋,仗打完了,是时候该派他去种地去了。”
皇上到了卧房,又是惊叹道:“哟,给还是给柳小姐布置的那款呀,你怎么娶了新媳妇,也不换换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