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一个理由,去除去你想除去的人,和事吧。
那样一场谋事,起得仓促,却几乎是毫无预兆的。
没有任何的深谋远虑,简单得就像遇见之日的阳光,无色之极。简单得没有任何心机,一心一意的。就只是谋剌而已。
无心——而事败。
幸而,无念是没有关系的,那个给她惨淡的生趣中带来些欢悦的——一分像他的大孩子,再无音信。很好了。她在心中默想着。
然而却不如她所想所愿的,只是她的住所从深宫,真正的迁到了冷院。他倒是真的永不再见了。就连那样日复年月的期盼见到一面也是不可得。
她的生活还是照应得无微不至的。只是人人缄口,发生了什么事,她却是毫不知情,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时日虽不久,她却慌了,心里边很乱。他,为何什么都不做呢,明明有了极好的籍口,一个叛乱谋刺的妃,应该已经足够他,把所有人,想怎么样便怎样了。而他,却什么都不做呢。这样无声的,沉寂着。为什么?还不够吗?她所做的——还不够他把自己的父亲连根拨起的么?
然而无人可告之,他,为什么?
心便在这样如水的时日中,一天天乱,痛着。他怎么了。
为何依然待她如从前呢。
却有一点,不像从前了。似乎,王妃,清疏,这名字,这人,正轻悄悄地从宫殿里,从人心中无声的抹去着。
清疏,那是她纪念着他的唯一的名字了,却也是再无人叫起。每人都有人来,看她的眼神却是一日日的平淡如水,似乎她不再是那个企图弑王的妃。慢慢的,什么都不是了……
仿佛无念无想一般,什么都不存在吧,她的过去——那么,还会不会有末来?会是什么样的未来。他呢?
无事,她却害怕,一天天的,日胜一日。恐惧得没了边去。
他的消息呢?
没有。
直到那日里,烟姿来,看看这个昔日里的王妃,虽然不曾春风得意过,但毕竟是她的妃,有着,有过王妃清疏之名的女子。
她却像是见了根求命的稻草般,央着,求着,问,他的消息。他呢?他,可还好?竟全忘了问,为什么,他会对她不闻不问,对她的所作所为,毫不在意。
烟姿眼中有些隐约,终于还是续续的说了些。
然而看她的神色,烟姿终还是忍不住,低低道了一句:“你不知道的么?王,是活不久的——”说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只是为了试探么,本来他跟她,也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关系的吧,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