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敲敲门。
“子文,我们可以进来吗?”
方子文顿时又提起紧张。
当初在嘉林初见文劲松,得知对方的身份时,也没有这般紧张。
一想到即将再见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百般思绪感慨乱上心头。
“劲松书记,请!”
整整衣领,方子文上前打开门。
迎着文劲松和孙康年在厅内坐下,孙康年却说还有事要张罗,把空间留给了这对父子。
品茶,抽烟。
文劲松本打算在今天就揭晓方子文的身世,奈何,这位雷厉风行的副国级大佬竟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
“子文,有件事,我想对你说,不过,你得答应我,先冷静些。”
“劲松书记这样打埋伏,我反倒紧张了。”
方子文故作不知。
文劲松张张嘴,还是不知该如何把那句话说出来。
方子文清了清嗓子,干脆开门见山道:“劲松书记是不是想说,你是我的亲生父亲?”
“啊?你都知道了?”
文劲松不由得大惊失色,“是方尚大哥告诉你的吗?”
“不是舅舅,他一直守口如瓶。是我猜到的,想找舅舅求证,他却总是回避。”
闻言。
文劲松站起身来,又坐到方子文身边,想拉起方子文的手,好好一叙作为父亲三十年来的亏欠。
怎料。
方子文却躲开他,站了起来。
“劲松书记,如果你这次邀我来文家做客是为了上演父子团聚的催泪戏码,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子文,你…”
文劲松深知方子文对他一定有很深的误会,便要解释。
却被方子文打断。
“我是方娴的儿子,我妈当年身患绝症却怀上我,你居然没有阻止,害她难产辞世。之后,更是连名分都不愿意给她,我被你抛弃三十年倒也合乎你的做法,与我妈所受的屈辱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顿了顿。
方子文回想起皇甫正曾说过的往事,为母亲不值时,也连带自己痛恨上了,“我宁愿自己没出生过,也不希望我妈当年承受那些痛楚!”
文劲松定定看着方子文良久,又垂头捂面。
他没有辩驳。
只想先让方子文把心里的憋屈发泄完,等儿子冷静些再作解释。
方子文靠着房门,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又看向身姿从伟岸变得落寞的文劲松,“你想解释什么?所有解释再合理,也无法改变事实。”
“你说得对!”
文劲松抹了把脸,抓起支香烟点燃。
“你恨我,我能理解,也不奢望你原谅我,又或是原谅文家。但你是我儿子,是文家的继承人,这点也不会因为你的恨意而被改变。关于当年的真相,你有权知道,也必须要知道,要怪也的确怪我,身为丈夫和父亲,作为一个男人,在那个时候没有能力保护你和小娴。”
紧接着,文劲松道出了三十年前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