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华见两人无视自己这个当长辈的,心里气得不行:“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没规矩的东西!”
时芙音跟着时芙昕来了揽月楼:“你说这次祖父祖母会怎么做?”
时芙昕笑了笑:“咱们家的祖父祖母厉害着呢,谁对伯府有利,他们心里清楚得很,知道怎么选择的。”
时芙音不是很放心:“可是之前,祖父祖母是想咱们家和李家子交好的。”
时芙昕:“那是因为我们家和时正坤一家没什么实际性的交恶,可李家人进京后就不一样了。”
“李家人对爹的压榨和苛待,这是我们一家永远的芥蒂,祖父祖母知道这一点是无法调和的。”
果然,时玉华回府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气呼呼的离开了。
当天傍晚,时正坤又带着曾雨薇来了伯府。
两人一到,还是立马就跪。
时老夫人让时大夫人带走了曾雨薇,单独留下时正坤说了一会儿话。
“母亲,儿子错了,接李家人进京,是儿子没思虑周全,求您和父亲原谅儿子这一次。”
看着慌乱焦急跪在自己面前认错的时正坤,时老夫人眼神复杂得很,想到小时候教导他读书写字的一点一滴,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正坤,母亲理解你的做法,不怪你。”
时正坤看着时老夫人,有些愕然,又有些欣喜。
时老夫人叹着继续道:“恶语伤人,母亲知道,自从你和正和抱错的事情流传出去后,你受到了很多非议,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听着这话,时正坤眼里浮现出水雾,原来他遭受的一切母亲都知道。
时老夫人:“身为人子,你在京城吃穿不愁呼奴唤婢,而生父生母却远在边关食不果腹,你心里一定很煎熬。”
“再来,你身处翰林院,翰林院里头的人多以仁孝礼仪来标榜自己,都自诩君子。”
“李家和伯府的差距,肯定有人拿此来重伤你,母亲能想象得到,他们会如何议论你。”
“伯府富贵,李家贫困,你要选择了伯府,那就是嫌贫爱富。”
“若因贫困就不认自己的亲生父母,怎配为人,怎配做官?”
“不管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还是为了不被外人误解,你都需要将生父生母接来身边。”
“这些,母亲都明白。”
时正坤泪水滑落:“母亲。”
时老夫人拍着他的手:“孩子,你也要理解理解母亲。”
时正坤怔怔的看着时老夫人。
时老夫人:“你心疼自己的生父生母,母亲也心疼自己的儿子,母亲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李家人苛待正和,也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时正坤面露惊慌:“母亲,我。”
时老夫人叹了口气:“正和一家离开边关的时候,是和你生父生母断了亲的,断亲这样绝情绝义之事,若非被逼到了绝路,谁也不会这样做的。”
“母亲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跟你无关,可是如今你将李家人接进京了,他们就成了你的责任了。”
时正坤痛苦的垂下头,垂泪不语。
时老夫人眼眶也有些红,哽咽道:“孩子,你亲生爹娘既然已经来你身边了,日后你就少来伯府吧,免得让他们心生介怀。”
时正坤飞快的抬起头,难以置信道:“母亲,您不要我了吗?”
时老夫人看着他:“你现在已有家室,前程又大好,府里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既已做了决定,就要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