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有主意。”
“还不是为了我们几个?等他交了钱,你在到闸阀那里关上,回家睡一觉拖两三个小时再到厂里取一个消防栓来装上,我们在七婶这里打牌等你。注意不要太急着过来,要不那老板也不信我们才派车到市里申请购买消防栓不是?”那人说着就有些得意。
不一会,先前出去的那个人就回来了,说“哥,老板虽说怕事,但说到钱却不肯就认。”
“真是的,你不会吓唬他,诈他?老齐不是在公路那边吗?你就说老齐是领导,正看着这是的处理进展,老板要不肯配合不肯服软,你就跟他说,消防栓这样的设备,损坏不及时维修达到三小时以上,罚金就是两万起底,要他自己看着办。”
吃过饭,火锅店外还有一些人围着在看热闹。那流泄出水的消防栓也还没有动手维修,水厂的人依然在与老板揪闹不清。等杨冲锋等人走出火锅店外,见那老板湿淋淋的一身跪在地上给两个人求情。四周不人也都冷眼看着,倒是那个叫七婶的女人,站在那老板身边,杨冲锋听她说“算了,就交了钱吧,消财免灾,未必就不是好事。”
杨冲锋已经走过几个人了,这时听了七婶的话,心里不由地一沉。这句话就是目前人们面对权力部门的心里话吗?想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见那个人看着七婶也看着水厂的那个人,惨白的脸居然有了些血红之色。这血红之色,分明是给怒气所逼,作为建房的施工老板,对这个撞坏了的消防栓要怎么样来修理,心里自然明白。对七婶的好意,虽说也理解,但这口气不是那么容易咽下去的。
方芸当年要是想得开,尽早放手那私烟烟厂和所赚到的钱财,至少还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在,今后都会有机会找回来的。当然,能够找回自己所失的人又有几个?杨冲锋心里也很乱,但却不会因为知道水厂那几个人商定的诈钱策略,就出来说什么。如今的世道,还有哪一块是干净的?他不敢保证自己治下的人,就没有这样的事例。为了自己的利益,特别是在职权部门的人,性子早就养成了,要是不这样将职权最大化,利用职权有机会而不大捞特捞,会被之情者视为破坏规则,视为另类的存在,也不会被环境所容许。
大家都在利用职权而捞钱,你不捞,让大家怎么混?那就有对比了,就你是好人?
黑牛走过后,心里忍不住那种不平,隔几米远,捡起一小石子准确地丢在水厂的那个人头上。那个人正在摆足了水霸王的威严,却没有料到有人敢丢他的头,头虽不算痛,但却是最大的耻辱。转过头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杨冲锋等人走得不急不徐,就像所发生的事与他们毫不相干一样。
四个人的穿着看得出不是廖云县的人,但没有迹象从围观者脸色上也看不出,丢石子与这几个人有关,也只好就这样算了。黑牛上了车,骂道,“他妈的,恨不得将他们死揍一顿才解气。”却没有人接过话题来往下说。
车慢慢走到消防栓断裂边,估计是那老板已经答应交钱了吧,已经不见他了。之前给黑牛丢石子的那个人站在消防栓边打电话,等杨冲锋等人的车走后,那人从车后看到车牌,也就记下来。心里还在想着,谁用石子丢他,站在看热闹的都是周围的人,谁敢得最水厂的人?想来想去,就只有那伙人嫌疑最大。
进县城后,杨冲锋习惯性要先看一看全城的交通状况,记清楚路线,做到未思进先思退。几个人在县城里转,也就能够看出廖云县那种繁荣背后的一丝另类的味道来。走到县里最高级的一家宾馆外,杨冲锋要大家先找一个落脚点,再与大块等人联络。
进到宾馆里,黑牛说,“杨哥,我感觉有人会找我们麻烦。”“是啊,有可能。我们的车经过火锅店外时,我从后视镜里见黑哥丢石子的那个人,眼神里似乎记下我们的车号,不知道他在县里有没有什么朋友。”金武说,这些人都是很敏锐的人,在外就更加敏感。
杨冲锋对这些也不会在意,水厂那些人就算有什么路子的朋友,那也就是一些小部门的领导,或与黑帮有关系。县级里的黑帮,哪会看在他们几个人的眼里?当然,也不能够就大意,最让人烦心的就是警匪联手,对黑帮猛敲打几下,那些人就会怕的,但对公安局系统的,要是决意要找麻烦就难缠得多。
不过,杨冲锋等人过来的本意,就是要找他们麻烦的。方芸她们的私烟烟厂给吞下,要是没有官方势力进行支撑,那是不可能做到一点消息都不外透的。找到一个适当的借口,算是找到一个切入点,这样在道理上就能够说通,即使闹大,北省或京城高层得知,谁也不会想到杨冲锋他们的本意是在帮方芸讨回公道的。
至于杨冲锋等人怎么会出现在廖云县,借口总是很好找到的。
“黑牛,先看看大块他们有没有什么收获了。”杨冲锋说,大块等人在暗地里找线索,要将地下私烟找出来,还要找到目前私烟的真正幕后人。私烟厂子不难找,难的是背后牵扯到谁,就算私烟经营者里,只怕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这些隐秘的事。
大块很快就有了回应,私烟厂子已经找到,但守备比较严。目前还没有找到私烟生产和销售的主要头目,凯泉市那边也就进行着工作,对之前那个已经升到市里的县委书记,进行了监控,他的生活规律虽还没有完全掌握,但要将他拿下完全能够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抓过来。
黑牛看着杨冲锋,说“杨哥,我看暂时还是不要动市里那个人。从县里这边做起,才不会将方芸姐的事给扯出来。”
“好,就这样吧。”要打击对方,靠私下暗地里做出什么事来,固然能够解决问题,但这样一来就会留下后患,对杨冲锋自己的发展不利,对整个势力集团也是不利的。黑牛也知道,杨冲锋不会做黑帮那一套,事情要做,但却要让对方自寻死路,下面的人肯定要用,他们都只能在暗地里活动,但他们却不能用来杀人或做明显违法的事。有些事情,比如说跟踪、监控、刺探等,却算是他们工作的业务,必要时和暴徒对抗,将对方制服也是要做的,只是这样的尺度杨冲锋在心里却有着一个度,这样的度黑牛等也都严格掌控着,不会去越过。
四个人在宾馆房间里,与外界都是联系着的。大块已经知道杨冲锋等人所住的宾馆,下面也就有人在宾馆四周布控,金武的人手也留在外面。休息时,杨冲锋在独立的房间里,他见金武敲门进来,说“被对方找到了?”
金武说“是啊,来了一些人。黑哥说这些人由他去应付,我们先回市里去,您看可好?”
“好。”杨冲锋说,对于廖云县这些人,杨冲锋还没有必要就出面来,黑牛抛开在柳河武校里的身份,在锦城集团里也是副总,锦城集团虽说公司不算大,但也能够找到立足点。对方就算黑白两道齐出动,也无法奈何得了他的。杨冲锋在凯泉市里,也能够及时地与北省联络,走上层路线来解决廖云县和凯泉市的事情。
杨冲锋同意之后,两名队员就上来,取代了金武和杨冲锋。杨冲锋与金武很快就到街上,那里有准备好了的车,上车回凯泉市去。
杨冲锋等人才走,宾馆的前台经理就在房间外拍门。黑牛示意手下开门,就见那前台经理急慌慌地说“老板,请你们快去看看,外面有人要砸车,说是要见你们。”
“哦,要砸车就请他们动手吧,我们住进宾馆里,你们先不是告诉我们这里很安全吗,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黑牛说,黑牛本来脸上的杀气重,但经过这些年的淘洗,在气质上也就有些改变,脸上的杀气已经消散不少,不过依旧会给人较重的压力感。
那经理没有想到黑牛会这样说,又感觉到黑牛的一股重压,直接就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在她的想法里,出门在外的人自然很怕遇上这样的事,出事了会尽快地去解决商谈。僵滞住一会,经理就带着央求的语调说“老板,请您给他们说说,大家见面商议将事情解决了,你们也好安心住着不是?”
这家宾馆能够开这么大,在县城里算是最好的之一,真正老板自然也是有势力和背景的,要不然还不给人吃得精光?那些人在楼下的情况,黑牛早就知道了,那些人只是围着车而不是直接砸,就是怕得罪了宾馆的老板。
下到宾馆楼下,那经理就跟在黑牛身边,不敢出头,怕外面那些人迁怒于她。这些人既然找到宾馆里来,只要不在宾馆里闹起来,就和宾馆没有关系,这说到哪里都能够说得过去的。前台经理自然想黑牛等人,直接随那些来闹事的人走到街上去才好。
那些人口中在骂着,见到黑牛四个人下楼来,就有五六人围上来,将他们围住。黑牛和两个队员、还有之前那个女队员,四个人哪会将面前的人看在眼里?黑牛身后的那两个队员,都是精英多年挑选跟在身边的,那个女队员也是好手。随便一个人出面来处理,都能够将这些人干净利索地放倒。
“站住。”一个人说,“我们一个大哥找你们,你们跟我们走吧。”那人黑帮口气十足,就想先将这几个人的气势压住,黑牛和他身后的人看着也都很强劲。
“谁要见我要他到宾馆里来。”黑牛说。
“还请不动了?口气真大,你们要是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只要你们走出宾馆外,见人打人见车砸车。”那人放下狠话来。
“哦……”黑牛看着那人,那人无法承受黑牛的注视,但也不肯就此认输,看着黑牛身后的女队员。在宾馆里他们还是有所忌讳,说明廖云县里势力也不统一,对这样的地下势力,黑牛自然有着体会的,他自己就是从黑帮里改头换面走出来。
黑牛见对方那样子,在心里就冷笑,就凭这点胆气也敢出来混?也是在县里,没有多少人物。当即对那人说,“还不带路?我就看看是不是真骨头硬。”说着就走出宾馆,到街上那些来人还保持着包围之势。不过,到了街上后,带头的人也就胆气足了些,黑牛四人都不在意。
拐弯后在往前走一段,见那里真有几个人在等着,之前被黑牛用石子丢在头上的人也在。黑牛知道那人想过后,已经明白当时看热闹的人谁敢丢他,也就这些外地人才有可能。见黑牛四人走过来,虽说杨冲锋和金武已经给换走,但那人也认不出,只记得是三男一女,都很壮实的几个人这样的印象。
周围是一个小空地,向右转弯后过两条街就是公安局,向左不到一百米就是县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这样的地形对对方是很有利的,大人后往繁华街里一跑,本地的人谁也不会举报,他们这些人又向谁诉苦去?只是水厂那人当真是胆子大,居然敢出来认人。
又一个人走过来,到黑牛他们面前,指着黑牛说“今天你对我们这位兄弟做了什么事,自己说出来,给我们兄弟赔罪,我们就放过你。要不然……”
“哦,是吗,我对他做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黑牛平静地说。
“我看不给你们这些外地人一些颜色看看,还嚣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