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琳见杨冲锋勾着黄琼洁的小腰,两人亲亲密密地走出大门,心里就有股憋屈。每天都这样,从杨冲锋在柳市住院回来不久,到如今十几天里,每天这种感受就越来越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了。
这个男人真是魔鬼一般地存在,和黄琼洁在一起将自己完全当成空气了。先还注意着自己的感受,和黄琼洁之间的亲密躲躲闪闪。现在却很放肆了,只要黄琼洁不生气,什么看着让人心慌的小动作都敢当面做。婶婶更是怂恿他们,尽量给他们提供更多亲密接触的空间。
到了晚上,黄琼洁虽然说是睡进张馨的那间房间里,到半夜里,却钻进杨冲锋那边去。陈玲琳先也没有注意,一天大清早的见黄琼洁从杨冲锋房间里匆忙出来,再钻回张馨房间。杨冲锋是什么样的货色,陈玲琳心里自然清楚,那男人霸道而强横。对女人就一门心思--占取。
以前的很多细节,陈玲琳已经反反复复在心里嚼着,没事就沉浸在那种思绪里。而眼看着杨冲锋和黄琼洁之间的亲爱,陈玲琳也没有吃醋的心里,只是觉得有些别扭,有些不自在。不敢正视着两人。
从第一次,陈玲琳在柳市监狱前看见张强的那个野女人,心里受到打击后,突然跑回家里来,在二楼书房里看见睡着了的杨冲锋,那次他只是穿着见紧身小裤。让身心紊乱的陈玲琳突然就觉得要出柜报复张强,两人那次陈玲琳的主动到后来被杨冲锋俘虏。两人又来第一次后,那次打扫房间时,
好在她也想得通,这男人给自己的,就算是折磨那也是自己最初走错了这一步,所以的就当着都是对自己的惩罚吧。陈玲琳矛盾交集时,就这样来安慰自己,更多的时候却想着这男人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又想到自己了?
好在张强还有两年多才会回来,这段时间里也够自己想怎么来处理和他之间的感情了。陈玲琳一直是个很正统的女人,在家里是标准的贤妻良母。张强在柳芸烟厂当销售科科长一职时,很多的应酬和交往,也不知道这外面弄了多少的女人,可陈玲琳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意识。到张应戒对她有过那意思后,对外面的男人更加反感,也更加远离。和张强之间也就淡了不少。
第一次见杨冲锋,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就觉得是一个外面无关的男人。等到张应戒和张强前后出事,病在创上时,杨冲锋的关怀让虚弱的陈玲琳就像找到避风港湾似的,两人之间的那种喷发似的变化,陈玲琳也一直想不通。
到现在,看着杨冲锋和黄琼洁两人在面前亲密,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很需要一个细心呵护、强横拥有霸占的男人。陈玲琳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柳泽县城里了,时间长了后,自己可不敢保证还能这样守住自己的心。
“琳琳,这几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到医院去看看。”安贞说。
“婶婶,没有什么不舒服,自己身体我知道。”陈玲琳说,她哪敢跟婶婶说出什么来?心事都是尽量掩藏下来。春节之后,安贞曾经约过陈玲琳,两人一起到监狱里去探看下张强,陈玲琳虽没有当面拒绝,可最终没有陪安贞去。安贞就知道陈玲琳上次在监狱外见到张强那野女人后,受到的打击太大,在心里已经不肯原谅张强这侄子了。
作为婶婶,这样的事确实不怎么好劝她。设身处地,都不容易接受这样的事,也只有等时间长了,或许会慢慢淡忘。张强一时之间也不会回来,等到时再劝解陈玲琳,看能不能容忍张强的过错。
安贞不知道陈玲琳这些日子总恹恹不欢,是不是因为张强的事。这时见陈玲琳站在那里有些痴,说话有些失神,就以为她在想着这些事。可不好直接问,只能说是不是病了。
“婶婶,我没有什么的,您放心。”陈玲琳说。
“那就好,身子不舒服可不能拖着。”安贞又叮嘱一句。
“婶婶,我想……我想回柳市去。”陈玲琳说。
“回柳市?那就请几天假吧,反正你那班上不上都那样。现在也没有什么实际要做到事,要不要我跟你们领导说一说?”
“婶婶,不是请假回家。”陈玲琳见安贞会错她的意思,又觉得这样说出来,婶婶会想到自己回柳市的真实原因。
“那你是想,想调到柳市去工作?”安贞说,虽然有些惊讶,却一些子也想透了。陈玲琳的家就在柳市,如今她也将孩子放在柳市娘家里,让家里人帮带着,怕孩子在柳泽县受到张强事件的影响,在性格上有什么缺陷。
见陈玲琳不作声,安贞又说,“到柳市去是好,能和孩子在一起。只是,想调到柳市去,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你有这心思,慢慢想办法总是能够成的。”要是张应戒正旺时节,要调动一个人自然不难,可现在却没有什么抵实的助力,想调进柳市单位里工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也知道。”陈玲琳说,这样天天看着杨冲锋和黄琼洁,她真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受不了。尽管现在在两人面前,陈玲琳已经能够装着浑然无事,偶尔还会和黄琼洁、杨冲锋打趣一句。那都是装的,之后都会为某一句话反复嚼品。再说,张强虽然还有两年多才出来,可出来后自己怎么处理?再要接受张强已经不可能的了,自己被这男人虐过后,还有什么人能进自己的眼里,而将他取代?只怕不太可能了,明智是万劫不复,心里还是甘愿这样。
柳泽县到去年入秋后,在经济上可算是走到历史新低。柳芸烟厂的债务除开,县里还亏欠不少,特别是全县工作人员的工资,就有一部分扣压着没有发放。第十三个月的年奖励,也因为没有钱都不提起了。
最为艰难的当然是厂子关门后了的待岗人员,在县城里就有将近两千人。这些人本来是家里的经济支柱,他们没有了收入,整个家庭的生活水准一下子就落到最底层。这一个春节,是柳泽县城里最冷清的春节了。往年街道上鞭炮响遍断,今年却稀稀落落,吴德慵作为县委书记,虽说没有一家家、一个厂一个厂地看那些职工,却知道他们的难处。
春节之后,感觉到全国的形势都在慢慢发生了变化,时机开始成熟了。柳芸烟厂等所有的集体制厂,都到了一刀斩去的时候,再拖下去,对职工们对县里的发展都将是很大的滞碍。柳市地区,相对江浙一带,算是内地落后的地区了。无论是地域还是人们的观念意识,都要慢了不少。要在柳泽县里进行一系列的改制,从电脑上看到发达地区早已做了,但到柳泽县来,就会有很大的阻力也会有很大的风险,特别是政治上的风险。
可说是用了足足半年的准备,这次常委扩大会议,总算召开。之间的波折,内中的纷争也只有处在风口浪尖的吴德慵才能体会到。所有的压力,有多重,吴德慵如今总算喘出这口气来。钢业公司就差那么一点,走进死胡同了。可这也成了柳泽县的一个转折点,在这个转折点上,吴德慵找到杨冲锋这样一个人。
这人虽然低调,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浑厚背景。挽救钢业公司让这个厂活过来,吴德慵自然清楚其中的内情。杨冲锋起了多少作用,也说不好,可没有他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之后,到春节后再柳市发生的恶姓事件,更让吴德慵对杨冲锋另眼相看了,显示出的力量都无可比拟了。对吴德慵说来,这简直就是捡到一个无价之宝。也更加促使他对柳泽县经济发展改制的决心了。
吴德慵是很小心的人,虽然发现杨冲锋的一些秘密,可对杨冲锋的使用还是一步步地走,让他接近改制的中心来,参与其中成为重要的一员,今后上面有什么新的政策,县里也就会更快地知道,也会让市里暗地更多地关照着柳泽县。这些都只是吴德慵内心里的计划中一部分,等柳泽县的经济缓过来后,自己的政绩也就突显出来了。
要想扶植全县的经济发展,那就要对全县里有助于经济发展的事,都要给予适当的优惠和政策支持,更要维系好一个有利于经济发展的环境和温创。良好的环境,对目前说来既是很简单的事,又是难度更加大的事。县里的一些领导和干部,他们有什么样的工作作风和心态,吴德慵很清楚,也知道这些人会在经济发展中起到的作用。
只有给这样的人一个狠狠地极为深刻的印记,杀鸡给猴看,才能震慑住一批人。才有可能建立起良好的经济环境,之后,才谈得上招商引资。更为重要的事,将县委的威信树立起来,才有可能实现柳芸烟厂的安置工作等一系列的改革措施。
柳塘乡的砂石场事件,对吴德慵说来简直是太及时了,简直就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一样。而这件事又恰好和柳芸烟厂的下岗职工相关,两方的人所代表的,就是吴德慵心目中最合适的角色。天助啊,当吴德慵听到这一事件发生后,肚子里就在笑。
看着到会的人,这个常委扩大会议将柳泽县里有决策权的人,以及在柳泽县里手里握着权的人,都集中起来。虽说和常委们事先就通好了气,也和一些重要部门的负责人进行了沟通。县委一些新的举措,在大家讨论后,能不能顺利通过,那也得先营造出一种气势来,一种让那些心里有什么打算的都不敢付之于行动的气势和力量整体。
柳塘乡李家村砂石场事件就是最好的标靶,吴德慵在开会之前就先说,“同志们,柳泽县已经走到历史上的分水岭,机遇与挑战并存,要么迎头赶上经济复苏的大潮流,要么就落到底层让市里年年救济。时代就是这样,要我们有决心有毅力也要有勇气和眼光。国际的形势、国内的形势都昭示着我们只有变革,只有改变观念,大胆创新,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才能使得柳泽县的经济走出低迷。
怎么样才能走出经济低迷?目前还没有行之有效的经验生搬硬套,大家都在探索,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都还没有总结出什么结论来,但是,要想经济发展,大步前进,我们作为县里的决策者,首先就要解放思想,要有一种为经济发展服务的态度和工作作风来。
在这里,很让我们心痛的是,我们干部里,有极少数的人,手里有一点权利,不是想着要为人民服务为全县经济发展服务,而是看着利益,将创业者用血汗换取到底成功,想据为己有。”吴德慵说到这里,便停下来,将济济一堂的参会者扫视一眼,果然就有不少人低下头去。